但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
半晌，我才喃喃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你是为了对付战斧……”
我一直以为春少爷是为了对付战斧，才拉我进杀手门的，一来我掌管的江省距离徽省很近，二来我在很多事上的突出表现，才让他看中了我！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别天真了……”春少爷摇着头说：“张龙，你只是个地阶上品，连天阶都不是啊，我要对付战斧，根本不缺你这一个……除了击杀南王，你没什么能帮我了。”
我的脑子顿时轰隆隆响。
原来我做过那么多事，在春少爷心里都不值一提，什么掌管江省，什么短时间内升为地阶上品，什么以身犯险潜入徽省拿到卧底资料……春少爷一句“你不是天阶”就否定了我，我的利用价值只有击杀南王而已……
我引以为傲的实力、权谋、兄弟、勇气……在春少爷看来就是一坨狗屎！
只要我不是天阶，就是垃圾！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一直以来的骄傲，被春少爷一句话就击溃了，所有颜面和自尊都荡然无存。
要不是春少爷还能利用我击杀南王，根本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吧……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甚至觉得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随时都要栽倒在地！
一只大手突然扶住了我的脊背。
温暖而有力。
是南王。
“不用和他废话。”南王轻轻说道：“现在你看清了吧，他就是个卑鄙、无耻、不要脸到极点的人。”
“哈哈哈哈哈……”春少爷大笑着：“南王，谢谢你的夸奖，能让你用这么多词来形容我，我觉得很荣幸啊！”
说着，春少爷又话锋一转，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的吗，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在山上时，我和你都喜欢师妹，凭什么师妹就对你青睐有加，我哪里比你差了，还是哪里不如你了？好吧，师妹要看上你，要嫁给你，我也无话可说！可你倒是珍惜她啊，你这个王八蛋，竟然伤害她！多少年了，我是第一次看到师妹那么难过，我的心都好像碎了！
这十年来，我拼了命的对师妹好，可她始终不曾对我动心，甚至连根手指都不让我碰，就是因为心里还有你啊！南王，论卑鄙，论无耻，论不要脸，谁能比得上你！师妹惦念同门之情，不忍对你下手，我可没那么多顾忌，我就是要杀了你！”
“少把自己说得冠冕堂皇……”南王沉沉地道：“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子的？你明明从小就是个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人！咱们三个从小跟着师父学艺，你是最会讨师父欢心的一个，甚至故意在师父耳边进谗言，让他不教我和师妹！不教我，是怕我超过你；不教师妹，是想在师妹面前表现！你这点小心机，我和师妹早就看穿了，你以为师妹讨厌你什么，就是讨厌你这种小人之心！
所以即便师妹在杀手门十年，即便外面的传言满天飞，说你和师妹是一对，我也从来没相信过，因为我了解师妹，更了解你，师妹绝对不可能看上你！她能在杀手门里呆十年，才是看着同门之情，你该心满意足，别做其他幻想！”
论怎么对付春少爷，南王才是轻车熟路。
就这么几句话，便彻底击溃了春少爷的心，让他的颜面和自尊全部扫地。
“啊……啊……”
春少爷像是发了狂一样，发出一声又一声惊天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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