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到了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普通的小菜馆，名叫‘二哥小菜馆’。
不过十年之后，这里会成为森市有名的私房菜馆，普通人要吃到这里的菜，至少得提前一周预定。
难怪这家菜馆会发展成那种规格，原来是被陆方舟这群人捧起来的。
菜味道很好，比记忆中还要好。
“那十五万，我就不收了。”沈昊喝了一口果汁说。
昨晚两人都喝多了，酒是不敢碰了。
“嫌少？”
“那倒不是，十五万是很多钱了。你帮我办成这个事，我也得回馈一下不是。这十五万呢，我不收，用来在你们报纸上登广告。业务是你介绍去的，你们单位也会算一份功劳是吧？”
陆方舟竖起大姆指，“敞亮！我欣赏！但我们是法制报，你投入这么多广告费，未必能收到好的效果。这样吧，五万投在我们报纸，另外十万我帮你介绍到南省都市报，我那边也有朋友，广告费用给你打七折！都市报的发行量大，而且覆盖全省县市，效果会更好。”
沈昊一听高兴了，都市报的发行量确实是最大的。
本来自己也是准备要在都市报上投放广告的，现在有陆方舟介绍，地就更好了。
广告费打七折，那可以省很大一笔钱啊！
“好啊，那就听你的安排。广告的文案回头我和同事商量一下，再发传真给你，谢谢啦！”沈昊举杯道。
“客气了，以后大家就是哥们，一起发财！”
“好嘞！干杯！”
两人碰了一下果汁杯。
……
吃完饭后，沈昊开车来到了派出所，见到了唐明辉。
唐明辉刚出任务回来，在食堂打了一钵饭，坐在办公室大口地吃。
沈昊摸出两包华子，拉开唐明辉的抽屉放进去，“上次我爸妈的事，幸亏唐哥帮忙，一直说请你吃个饭，你又一直太忙。”
“你小子就别跟我客气了，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你说吧。”唐明辉说。
“那我也就不跟您拐弯抹角了，我不是开了一家物流公司嘛，租用了老轮胎厂那一片废弃的仓库。但昨天有人来收卫生费，说是每月要三百，感觉太高了，公司的同事就没同意。然后昨天晚上有人拉了一堆工地垃圾堵在了门口，我们连门都打不开。”沈昊道。
“老轮胎厂的那一片不管我啊，我跨区去处理这个事，怕不太好。”唐明辉说。
“我知道不管您管，也没让您去处理的意思。我就想请您帮我打听一下，那些收卫生费的人是什么人。敢明目张胆去收这么高的卫生费，那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混混。您路子广，应该能打听得到。”
唐明辉把碗里的饭刨干净，点了一只烟，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打电话。
不是打一个，连接打了好几个。
打完之后，对沈昊说：“问了一下，那些人应该是蒋成高的人。那一片的环卫就是承包给蒋成高的，垃圾什么的都是他来运送。”
“蒋成高？他承包环卫这一块，但不能直接收卫生费吧？卫生费应该是由相关部门来收吧？”沈昊问。
“那当然，外包公司无权收费。不过这个人是刑满释放人员，以前就是混的。他姐夫是那边综合执法大队的队长，所以……”
唐明辉没有说下去，但沈昊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意见是，你先找蒋成高谈谈，最好是和平解决。毕竟你以后还要在那一片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是不是？当然了，我也不是说要让你委屈自己，石局不是答应过你，你的公司可以挂‘警民合作单位’的牌子嘛。只是因为国庆长假的原因，这件事就拖延了一下。你先稳住，等警民合作单位的牌子下来了，到时你挂上去，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谢谢唐哥。”
“不用客气，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有什么情况你及时告诉我，我虽然不方便直接出面，但能帮的我尽量帮。”
“好的，唐哥。”
正说着呢，沈昊的手机响了，刘海亮打来的。
沈昊晃了晃手机，“哥我得走了，收保护费的又来了。”
……
沈昊驱车赶到仓库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运垃圾的小货车。
小货车正堵在门口，沈昊的车都开不进仓库。
只好下车，步行走进仓库，远远就听到了办公室里传来的争吵声。
沈昊走进办公室，看到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坐在办公室的商务皮沙发上抽烟，地上是他们随手扔的烟头。
办公室里烟雾沉沉，空气非常糟糕。
刘海亮和曹建兴见沈昊进来，赶紧道：“这是我们老板，你们可以和他谈。”
两个收保护费的年轻男子瞥了一眼沈昊，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么年轻，会是老板？
沈昊走过去推开窗户，让办公室里的空气流通起来。
自己也摸出华子，甩了一根给刘海亮和曹建兴，自己点了一根。
却没有散烟给那两个人。
“沈总，他们还是要收三百块的卫生费。我让他们出示收费的文件依据，他们又拿不出来。”刘海亮道。
“你真是老板？”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问沈昊。
“我是。”沈昊淡声应道，“你们收的这个是卫生费呢，还是保护费？”
“随你怎么理解都行，总之交了钱一切好说，不交钱以后就别想干下去了。”黄毛嚣张地说。
“两位贵姓？”
沈昊想确认一下，那个承包这一片环卫的蒋成高有没有在这两个人当中。
看起来这两个人倒也没什么老大的气质，估计就是小马仔，但问一下要稳妥一些。
“我们的贵姓也是你能问的？把钱给了就是了。”
“三百块是吧，开张收据，我现在就给你。”沈昊说。
“我们收卫生费从来不开收据，别人也从不问要收据，就你他妈的要高贵点，几百块还得要收据？”黄毛骂道。
“嘴巴放干净点，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但如果别人把我妈提在嘴上，那就不一样了。”沈昊冷声说。
“哟，还装有个性？这钱你到底给不给？”
“给，但必须要有收据。写明这是月费，还是年费。”
“如果没有收据，那就不给了呗？”
“不给，一分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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