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暂时不得而知,但来都来了,他只能寄希望于柳烟雨说服柳天明带他进宫面圣。
却不料,柳烟雨直接无视了他求助的目光,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劝说柳天明的意思。
无奈之下,姜河只好把自己被胡道中刺杀的事情,和柳烟雨给他出的主意,原原本本地对柳天明说了一遍。
本来不抱任何期望的他万万没想到,柳天明听完以后,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语气激动地说道:
“你且放心,明日我一定助你功成!”
事到如今,柳天明终于明白女儿喜欢姜河哪一点了。
不是恩情、不是样貌、更不是特长。
而是野心和头脑。
身为晋阳公主的驸马,姜河只要放弃一些东西,就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但他不仅没有放弃,还在想法设法地为自己争权夺利,即使在上位过程中被人谋害,也能忍下仇恨,以待时变。
这份胆识,让柳天明自愧不如。
同时,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毕生梦想是什么,如果帮助姜河成功夺位,那他不仅可以实现女儿的梦想,还可以让整个柳家荣获从龙之功。
既然如此,那就赌一把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姜河与柳家父女计划面圣事宜的同时,马不前带着禄王的令牌来到了迎春楼。
面色憔悴的老鸨屏退下人后,把他带到一间隐蔽的暗室之中,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这就是小红的房间。”
“她人呢?”马不前沉声问道。
老鸨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遥想当年,她也是迎春楼里的花魁娘子,惊才艳艳,名动京都,无数达官贵人为她豪掷千金,甚至抛家弃子。
可惜没过几年,她就成了无人问津的黄脸婆,如果不是及时投靠天道盟,早已被无数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现如今,她表面上是贾家的附庸,暗中与朱雀堂勾结,在汴梁城中黑白通吃,声势滔天,不仅给自己攒了花不完的钱财,还认了许许多多和她一样命运悲惨的下人当义子义女。
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却不料短短数月的功夫,朝堂上局势突变,江湖中暗潮涌动,天道盟更是分崩离析。
再这样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跟着贾家或者天道盟一起下地狱。
盟主呢?
盟主救一下啊!
“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吗?”马不前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老鸨被吓得一激灵,慌忙跪倒在地,颤声回答道:“马……马师爷,您别动怒,叶指挥使有令在先,老身实在是不敢说啊。”
马不前眉毛一挑,语气变得颇为轻松:“难道叶无晴的命令比禄王殿下的令牌还管用?”
“这……”老鸨欲言又止。
其实对她而言,叶无晴和禄王的份量都一样,无论谁的命令,她都会假意服从。
但不知道为什么,花想容落网没多久,就跟叶无晴站到一起去了,跟随叶无晴去长安之前,严令她不许对外人暴露行踪,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把宝压在叶无晴和花想容这对强强联手的“好姐妹”身上。
万一成功了,那别说是她,就是全天下的贱籍女子,都能改变命运。
于是乎,她咬着后槽牙说道:“老身只听叶指挥使一个人的,马师爷请回吧。”
话音刚落,她便紧紧闭上双眼等死。
万万没想到,马不前不但没有拔剑杀她,反而笑出了声:
“呵呵,身为天道盟的一员,你居然听从朝廷捕快的命令,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老鸨猛地睁开眼睛,震惊万分地否认道:“马师爷,您这话老身可听不明白,老身一向遵纪守法,怎么会与那天道盟的反贼有所勾结?”
“哦?是吗?”马不前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从怀里掏出一份蓝色名册,扔到她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老鸨捡起来一看,顿时头冒冷汗,抖似筛糠:“你……你怎么会有朱雀堂的名册?”
马不前没有回答,而是又掏出一块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禄王的令牌不管用,那盟主的令牌呢?”
老鸨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面露喜色,磕头行礼道:“属下参见尊使!”
马不前摆了摆手:“起来吧。”
“属下不敢!”
老鸨依旧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尊使,堂主前几天被叶无晴带去长安了,属下实在是不知道她们所为何事,也不知道她们何时归来,请尊使见谅。”
“长安……”马不前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舒展眉头,微笑着问道,“你这可有新来的漂亮姑娘?”
老鸨连连点头:“有有有,我这就让她们上来伺候您!”
“不必了,”马不前冷冰冰地拒绝道,“你去把最漂亮、最懂事的那个挑出来,送到禄王府上,若有人问起,就说她是我的义女。”
“属下遵命!”
老鸨缓缓起身,仔细打量了一眼马不前,发现他端方斯文,举止得体,眉宇间却透着一丝邪气,与花想容的长相有些相似,便忍不住套话道:
“敢问尊使,您为何不早些露面,反而屈身于禄王府中呢?”
马不前淡淡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奉盟主之命行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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