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忽然停下脚步,并伸手拉住了姜河的胳膊。
“怎么了?”姜河顿时紧张起来。
叶无晴走到墙边站定,望着城下的滚滚硝烟问道:“你看远处的浓烟,像不像倒海翻江的蛟龙?”
姜河轻轻嗯了一声:“确实有点像。”
叶无晴又问:“那你可知龙之变化?”
“愿闻其详。”姜河开始装傻。
叶无晴娓娓道来:“龙,能大能小,能隐能升,大则兴云吐雾,呼风唤雨,小则隐介藏形,无处寻觅。
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如今正值秋季,龙乘时变化,犹如英雄得志而纵横四海。”
姜河忽然想起了敖女,喃喃道:“我还以为她只会说轻点呢。”
叶无晴继续说道:“龙乃天生贵胄,可比当今天子,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又是一国驸马,应该多多少少了解咱们这位皇上,不如你同我说说,皇室成员中,谁最合适继承他的大位?”
姜河看着叶无晴死死按在剑柄上的左手,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此情此景,他感觉自己就像《三国演义》里的刘皇叔,只要答错一句话,就会被面前的曹丞相斩首示众。
“没关系,你就随便说说。”叶无晴背对着他,语气平淡地催促道。
姜河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东宫太子,皇后嫡出,背靠贾氏,皇位自然非他莫属。”
叶无晴连连摇头:“太子外强中干,软弱无能,当不得皇位。”
姜河又道:“禄王殿下,财大气粗,名声显赫,应该能继承皇位吧?”
叶无晴冷笑一声:“禄王荒淫无度,暴虐无道,也当不得皇位。”
“邺城福王,能征善战,勇武过人,曾一人单挑蛮军数十名重甲骑兵,在军队中的威望仅次于我父兄,可否当得皇位?”
“福王只有武将征战之勇,却没有文臣治世之能,当个征北大将军还可以,当皇上还远远不够。”
“荆州寿王,三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岁遍访诸子百家,如今已经成为文坛巨匠,可否当得皇位?”
“寿王小肚鸡肠,眦睚必报,饱读诗书却不求甚解,辞藻华丽却假大虚空,只有那些愚昧无知的书呆子,才会看好他当皇上。”
“金陵瑞王,德才兼备,文武双全,麾下更有江南三杰等武林高手,可否当得皇位?”
“瑞王人面兽心,外宽内忌,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平日里最喜欢搞一些杀富济贫、惩恶扬善的把戏拉拢民心,要是让他当了皇帝,我们这些出身士族的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姜河深深叹了口气:“除了他们五个,哪还有人能继承皇位?”
叶无晴转过身来,一脸严肃:“怎么没有?公主殿下不就是吗?”
“啊?!”姜河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别开玩笑了,从古至今,哪有女人当皇帝的道理?”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可以。”
叶无晴用右手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在我之前,这世上哪有女人当官的道理?可自我开始,朝中的女官越来越多,如今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我们女人不仅能当官,还能做的和你们男人一样好。”
姜河心想:“十个女官,九个都是官二代,剩下一个也是靠潜规则上位的,哪有正儿八经选出来的呀?”
嘴上却说:“人与人的本事不可一概而论,我承认像你,还有柳姐这样的女人确实很厉害,但是……”
话还没说完,叶无晴便皱起眉头打断道:“怎么啦?难道在你眼里,公主殿下一个优点都没有吗?”
姜河强忍着笑意反问道:“我和她相处甚少,彼此之间确实不够了解,不如你给我讲讲,她有什么优点?”
叶无晴淡淡道:“比起五个哥哥,她确实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但她足够努力,也能听得进去不同意见。
远的不说,就说花想容吧,我只是随便劝了两句,她就放下了报复之心,若换作其他人,花想容指不定要遭受什么屈辱。
另外,你扪心自问,公主殿下和其他国家的公主比起来,是不是贤良多了?
而你呢,和其他国家的驸马比起来,是不是也自由多了?”
姜河点头承认,紧接着发挥毕生演技,慌慌张张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助她夺位?”
“难道你不想吗?”
叶无晴握紧剑柄,血迹斑斑的手背青筋暴起:“太子也好,禄王也罢,他们上位之后,你能得到什么?想保住性命都得烧高香,更别说飞黄腾达了。
相反,若公主殿下成功夺位,那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放眼整个大周,还有谁敢与你作对?”
“你说的有道理。”姜河缓缓低下头,试图躲避对方的视线,生怕被看穿自己口不对心。
以前他没得选。
但现在,他不想做“一人之下”,只想做“万人之上”。
叶无晴的手终于从剑柄上移开了:“我方才听人说,你此行一共带了五万御林军,再加上我的三万红衣卫,和你爹留下来的五万骁武卫,足足有十三万兵马,且个个都是精锐之士。
而留守皇城的虎贲军不过八万人,绝非我们的敌手,我想等此战结束后,直接率众举事,提刀上汴,先封锁宫廷,逼皇帝退位,再逐一清算太子与禄王党羽,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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