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大师兄跟小师姐有过约定吗？”
老人眼神惊讶，然后又再次摇摇头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两人当初的确有过，驱逐异族便成亲的约定。而大师兄也的确没有忘记，所以他在当时就拒绝了那位大人物。”
顾青闻言沉默，这跟他在梦中所听到的不太一样。
这一次他没有再出声打断，而是安静听对方讲述。
“当时大师兄虽然领军在外，但其实每年都会给我们寄很多礼物。不过有一次，他寄来的礼物中多了一份书信。”
“原来，当初大师兄拒绝了朝廷那位大人物后，便没有了靠山。当初他在军中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便开始报复，将他不断调往凶险的地方作战。”
“之前大师兄没有跟我们说，是因为他自觉还能对付。但这一次去的地方，连他都觉得九死一生，于是便写信想请我们帮忙办一件事。”
“大师兄让我们故意散播，他已经答应朝廷那位大人物的要求，与其孙女结婚的消息。”
“他希望这样可以让小师姐死心，这样即使他以后战死小师姐听到，也不会感到伤心。”
“后面，小师姐也的确无比伤心。当时我每天从木楼经过，都听到她的哭声。”
老人的脸上露出哀伤之色，“在大师兄送来书信的半年之后，我们就得到了他战死的消息。当时我们按照大师兄当初的书信嘱托，没有将事情告诉小师姐，而是一直隐瞒。”
“我们本想再等一段时间，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小师姐实情。但谁知就在五十年前的八月，一伙女真铁骑杀入了青鹿原！”
“那些人在镇上不断杀戮，当时镇上的水井都被血液染成了红色。我们当时也都被抓住，不过这些人并没有杀了我们，而是以镇上的人为要挟想让小师姐为他们唱戏。”
“因为那时的小师姐，在梨园中很有名气，甚至会有人从千里之外赶来会来听曲。”
老人说到这里，神情更加悲苦，掩面低声道：“当时我本以为小师姐不会答应，因为女真异族的作风大家都明白。小师姐只要给他们唱戏，最后的下场绝对不用怀疑。”
“而那时，因为我们不断散播谣言，让小师姐无比伤心。所以大家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的尴尬。小师姐不答应，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最后我们都没有想到，小师姐竟然答应了。而在演出的当晚，一道阵法从木楼出现，接着一场滔天大火！”
“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所有的女真异族都死了，木楼塌了，小师姐也不见了。”
老人此时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躺在的椅子上，双眼痛苦道：“我们在木楼找了一天一夜，也未能找到小师姐的尸首，到处都是被烧焦的残骸。”
“因为女真异族被全部烧死，大家都担心女真的报复。于是所有的人都开始离开青鹿原。”
“不过即使如此，大家最后依然遭到了女真的不断报复，当初逃走的人基本都死了。只有我运气不错，遇到了云心娘娘，才侥幸留下一命。”
顾青等人，此刻全都沉默。
随着老人的讲述，他们总算知道在五十年前的青鹿原，发生的英雄故事。
为报国家，战死沙场的杨曲；为救人甘愿献身，最后与异族玉石俱焚的瑶。
不过瑶在当时似乎并没有死，而是逃到了一个只在夜晚才会出现的神秘洞穴隐居。
或许即便到了那一刻，瑶也没有放弃等待自己的心上人归来。
她在暗无天日的洞窟中守候，一年两年……
可惜直到自己死时，她也没能等到自己心上人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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