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
羊群在铃铛的指引下被驱赶着。
一只只浑身长满黑色长毛的肌肉羊跟随着古锋与热心大叔，在刺骨的寒风中朝着家的方向赶路。
古锋撇了一眼极远地方的某处，他能够感觉到蜂后那熟悉的气息出现过，刚刚的一番战斗看似惊险万分，但实际上古锋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
第一，他与那爬行兽战斗，不可能会输。
第二，就算那爬行兽能够杀死古锋，蜂后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跨越十多里的距离，瞬间出手打碎这爬行兽的身躯。
圣级的实力就是如此可怕。
一旦完全爆发全部力量，就算是十里的距离也一掠而过。
可以说……圣人周围十里范围内，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已不再是自己的了，因为圣人随时可以取走！
“瑟夫大叔。”
“那月族是怎么回事，你讲讲啊。”古锋躯干着羊群，一边好奇的问道。
热心大叔也不再隐瞒，终于开口说道：“月族，其实他们才是这个村庄的主人，方圆百里之内全都是月族的领土，一共存在着10个村庄。”
10个村庄？
方圆百里之内，那么多村庄恐怕有好几万人吧？
“末世之后，我们这些普通人颠沛流离，不过在流浪了几个月之后，月族他们就出现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激烈的反抗，还有许多进化者拼死战斗，但却损失惨重。”
“年轻有力的男人，几乎都在那个时候战死了，而且就算没死的……也被抓走了很多。”
热心大叔叹了一口气，说着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古锋也好奇起来，这么说的话村民应该仇恨月族才对，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热心大叔继续讲解起来：“后来，月族并没有继续杀害剩下的人，反而给了人们生存下去的机会，它们清理了周围范围的怪物，让我们可以建立村庄，养殖畜生，灌溉田地……”
古锋还没听完就已经明白了，淡淡说道：“这种保护，是有代价的吧？”
热心大叔点了点头：“没错，是有代价的，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月祭，在月祭的时候，挨家挨户都要供奉出足够的血液才行，否则将会面临极其残酷的惩罚。”
血液？
供奉出足够的鲜血？
这倒真的让古锋感觉到意外，他还以为这所谓的祭祀，要去牺牲一些人的生命才行，却没想到需要付出的竟是一些血液。
“周围10多个村庄，他们会分批进行月祭。”
“只是付出一些血液而已，虽然之后会显得很虚弱，但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还是能接受的。”热心大叔拍了拍身后的大黑羊，继续说道：“更何况，这大黑羊营养可丰富的很啊！！”
原来如此。
那个所谓的月族并不杀人，它们只需要人类的血液就已经足够了。
这样一来，普通人每个月只需要贡献足够的血液就行了，就相当于末世前的献血一样，只不过这种供奉是强迫性质的……
“每个家庭都要贡献出足够的鲜血？”
“所以你们才会这么欢迎我的到来，原来如此……贝茜说的分摊压力是这个意思？？”古锋明白了这一切，原本热心大叔一家人只有三个，而现在古锋的出现却让家里的人数增加了。
月族供奉鲜血是按照每家每户收取一定数量的。
那么古锋就相当于，分摊了很多压力，如果古锋未来再和贝茜生几个孩子，那么这一家生存下去就更没有压力了。
怪不得，挨家挨户都想多生几个孩子！！
如果在未来一家人有十多口，那每次月祭的时候将会压力大减，甚至只需要4，5个人献血就可以了。
不过……那这样……岂不是……
古锋眼神微微一变，眯着眼说道：“那这样的话，所有村庄里的人类，岂不是就相当于被圈养一样，就和这些大黑羊一样？？”
古锋拍了拍身边被饲养的大黑羊。
它们每天会被人类带出来放牧，为人类生产身上的羊毛，羊奶，乃至最后需要食物的时候，就宰杀掉一只。
牲畜。
圈养。
这就是被人类当成牲畜的黑羊。
那么换句话来说，这里的人类，是否就是月族所圈养的畜生呢？？
人类是被圈养的牲畜，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比喻。
这个自认为是地球主宰的种族，竟然有一天会落得这个下场？？？
热心大叔沉默了。
古锋说的没错，虽然月族美其名曰“保护大家”“月祭”等一系列的说法，但实际上的性质就是在圈养人类，但每一个人却都不愿意承认这种说法……也许自欺欺人也是人类最后保留自尊的唯一办法了。
“现在已经是末世了。”
“生存下去已经如此不容易，我们哪有资格追求怎么生存下去？”
“古锋，你说的不错，我们就和这些大黑羊一样，都是被圈养，被宰杀的对象，只因为我们这些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
热心大叔的话里，充满了无奈，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圈养的事实。
末世里，为了生存人类可以付出很多，甚至是自己的尊严，灵魂！
为了一包方便面，高高在上的女神可以在床上婉而讨欢。
为了一些物资，亲兄弟也可以反目成仇，在夜晚偷偷袭杀对方。
为了一些病毒源液，进化的机会，更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甚至是变成怪物，抛弃人类的身份。
活下去，已经如此的不容易，谁还管的上自己活得好不好，又是怎么活下去的？
无奈。
这就是弱者的无奈。
弱者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被更强者剥削。
末世是残酷的。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胜者为王，强者为尊。
古锋也跟随着叹了一口气，不知何时他早已经成为高高在上的无敌强者，可是现在成为普通人之后，才能明白那些弱者的心情。
人生真是无可奈何。
古锋也不再反驳，摇了摇头驱赶着羊群继续赶路，对于人生他又领悟了许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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