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以及对自身实力的肯定，我进入了古城，来到了古今楼外，被它所吸引……”
声音到此一顿，秋昀明显感觉到，对面那位在看自己。
“当时的我，做出了与你完全不一样的决定。”
“那时的古今楼，一楼为金黄色，二楼与三楼都没有人。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在入楼之前，去窥视了一楼的秘密。而你，进入古今楼前，却选择了避开一二层。所以，你比我幸运……”
秋昀浑身发冷，自己没去窥视一二楼，是源于命运的警告与危机的直觉。
但对于一般人，难以克制好奇心，做出一些非理智举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看到了一楼的秘密？”
秋昀询问，但那一位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继续讲述后来的事。
“我进入了古今楼的第二层，那儿留下了我的精神烙印，将整个二楼映照得一片青绿，当中还夹杂着一些金丝线条。那时候的我，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在这儿有所收获，离开时才发现，二楼的颜色对比一楼，属于青铜色。”
黄金，青铜，秋昀有所明悟：“如今二楼是银白色……”
“那是后来者，他与你一般，没有去窥视一二楼的秘密，直接进入了三楼。银白色代表着他的天运与成就，他来之后，就把我的精神烙印挤到了三楼。”
“你见过二楼那位吗？”
“没有，但我知道他入古今楼的时间比我晚很多。我离开逝城后，大燕皇朝就开始走向衰弱。大楚崛起于中土，不知从哪找来了猎月弓。以当时大燕皇朝的实力，若能三者合一，绝不会败在大楚手中……”
秋昀问道：“三者合一是哪三者？”
“月倾城、不朽仙尊、还有我。可惜打造镇国神器的第一代燕皇曾许下承诺，大燕不灭，月仙不出。因为这个缘故，大燕皇朝错失了良机。而决定成败的那一战，我因为在北方某座大山深处遇上了魅灵，耽误了时间……”
“魅灵？长什么样子？”
“有翅膀的鱼，和你遇上的魅灵应该不同。”
秋昀再次震惊：“你如何肯定，我见过魅灵？”
“因为你身上残留着转生之力，我曾经历过，所以一眼就能看透。”
“据说遇上魅灵，并非幸事。”
“对的，那玩意似乎也是来自另一个时空，它占据的宝地蕴藏着造化，一旦窃取，必有隐患。我当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谁想不久之后，大燕皇朝的第二镇国神器就被猎月弓射杀。赤羽神雀魂飞魄散，我因为元神共享而遭到了重创。报应来得如此之快，那是我始料未及的。”
秋昀骇然，有这么玄乎吗？
“据说当年猎月弓射杀了大燕皇朝两大镇国神器……”
“对，排名第二与第四的两大镇国神器被射杀，排名第一的真神器，玄鸟遭到重创。”
秋昀道：“这种情况下，大楚崛起已势不可挡，你可以远走他乡，避居世外啊。”
“若是你所有的成就，所有的希望都被毁之一旦，你会走吗？”
秋昀轻叹，问道：“你是与大楚皇朝的高手力战而死？”
“力战说不上，以我当时的实力，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我见证了大楚皇朝的崛起，亲眼目睹大燕皇朝走向灭亡。甚至前去找过月仙，想请她出山，可她避而不见……”
秋昀闻言，提出了一个问题：“当年大燕皇朝受创的两大神器，是你送到荒华山的？”
“那倒不是。要见月仙，必须持有燕皇的信物。我曾在那之前去拜访，可惜未能如愿。等到大楚皇朝一统天下，某一天，我突然死了……”
秋昀质疑：“突然死了？”
“是的，突然死了。你在这儿看到的我，其实是我第一次进入古今楼留下的精神烙印。我真正的元神意识，后来突然死了，至死都不知道是谁杀了我。但我猜测，可能与我当初见过的魅灵有关。”
秋昀皱眉，若是魅灵将其所杀，那自己将来遇上魅灵，是否意味着自己也会死掉？
“这是我的过往，如岁月长河中的浪花，也曾辉煌一刹那，但最终还是沉寂了。你和我很像，谨慎冷静，处处设防。好处是低调沉稳，但坏处也是它。你要知道，一个人谨慎惯了，就会锐气渐消。这世间，如果谨小慎微能让成果长存的话，大燕皇朝就不会灭亡。”
“你想说啥？”
“当强则强，不要害怕。过于谨慎的人是难成大事的！你入逝城时的境界，比我当年弱了不少，我是你的前车之鉴，切不可遗忘。”
感受到对方的好意，秋昀露出了微笑，问起了一二层的情况。
“下面那两位，也都是各自留下了精神烙印，并非本尊在此吧。”
“是的。无需本尊留下，精神印记会随着你境界的提升，成就的提高而发生变化。我当年窥视了一楼的秘密，便在命运的长河中遭受了他的影响。那就像是天命之争，我败了。因此有些事情我不能对你讲，那是为了你好。”
这一点，秋昀倒是早就猜到：“如果古今楼预示着异法三次革新齐聚一堂，那么我代表着异法第二次革新，他们则代表着异法第一次革新与异法第三次革新？”
“如你所料，但具体的情况，需要你自己去弄明白。”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模糊浅显的虚影再次拿起茶杯，放在嘴边尝了尝。
秋昀见状，有样学样，也饮了一口茶，思维再一次清晰了不少。
“古今多少事，岁月逐轻狂。大燕皇朝已是过往，你来这个世界，为的是啥？”
秋昀笑了笑，似乎有些懂了。
这位曾经的穿越者，并不想左右自己的思想。
因为祂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可能造成无法预测的后果。
秋昀的路，要自己去闯。
他笑着起身，挥手一跃，便潇洒从容的离开了。
庄周二人还在花园里数着玫瑰花，在觉察到秋昀现身时，纷纷扭头回望。
古今楼有了明显变化，一楼金黄，二楼银白，三楼灰暗中多了一丝紫光。
“上面有啥？”
秋昀笑道：“上面有我留在这儿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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