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喉结微动，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
他还以为……
他还以为哥哥是来骂他的……
他移开视线，故作讥讽：“半决赛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的目标，是总冠军。”
“那很好啊。”小丑笑了笑，把他手里的打火机和烟盒都丢进垃圾桶，“我会在台下看着你，另外，明年的世冠，我们一定会夺回奖杯！”
教皇又愣了片刻，才小声道：“你……你就不生气？”
“刚开始看见你进YE，我是有点生气的，我以为你是在任性胡闹。我甚至去你们俱乐部找乔乔，甚至打电话向爸妈告状。可是你现在赢了比赛，你打得那么认真，赢得那么漂亮，我就很为你高兴。你有热爱的东西，不再只做我的影子，这就很好。”小丑拍了拍教皇的脸蛋，“笨蛋弟弟，下个赛场上见。”
他慢悠悠地转身离去。
教皇注视他的背影，忍不住呢喃：“哥哥……”
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小男孩儿，那个一直孤零零追逐着哥哥背影的小男孩儿，在这一刻似乎成长为了少年。
他突然明白，他不是哥哥的一切，哥哥也不只属于他一人。
哥哥有他的生活和爱好，也有他的梦想和前程。
而自己也是……
顶楼。
城市的灯火遮蔽了繁星。
凤仙坐在躺椅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架小提琴，正慢悠悠拉着肖邦的旋律。
赵晓白出现在他身后。
她听了片刻，称赞道：“你拉得很好。”
凤仙放下小提琴：“你怎么来了？”
“怕你输了比赛心情不好，过来看看你咯。”赵晓白在他身边坐了，“你要是心里难受，要不我请你吃宵夜？叫上一箱啤酒，喝他个尽兴！”
“哪儿就那么脆弱了？”凤仙并不在意，重新拉起小提琴，“输赢都是常态，没有人能一直赢，也没有战队可以一直拿冠军。”
赵晓白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他。
少年垂着眼帘，睫毛很长很密。
他身量很高，面部骨相流畅内敛，唇红齿白气质含蓄。
虽然有时候嘴贱，但行事作风确实沉稳。
她微微一笑：“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那我走？”
“别。”凤仙眼眸温柔如水，“我约了YE的人明天去海洋公园团建，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赵晓白拒绝得干脆，“你们两家战队搞联谊，我去凑什么热闹？我又没什么身份……”
不知想到什么，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凤仙的琴音也逐渐消失。
顶楼外面的车水马龙声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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