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声巨响,大门应声塌下,偌大庭院里血流成河,堆满尸体。小棠站在家门外,泪水夺眶而出,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浓烟之中,一道黑影提着长剑,迎面走来。
他看不清那人模样,只瞧见他一身黑衣被染成暗红,明晃晃的剑锋还淌着鲜血,像是古老话本里的黑色无常,前来人间索命。
小棠不停往后退,身子一个趔趄,摔下门栏,他来不及呼痛,也来不及思考,连滚带爬着往镇外跑去。
“救……救命……谁来救救我……救命……”
他高声呼喊,天地间只一片死寂,时间仿佛突然静止,再没有半点声响。
一道剑光掠过,几乎切断他的右腿,血肉横飞,露出森森白骨。
下一瞬,那黑衣人走到眼前,剑刃落下的瞬间,有光照亮了脸庞,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永远不会忘记、宁人绝望的脸。
“铮”地一声,长剑刺下,将他死死钉在青石板上。
……
……
身子渐渐热了起来,一道暖流在心内滋养,朦胧中听见有人呼唤。
小棠费力睁开眼睛,全身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也无法动弹分毫。
“你醒了?”
一个满脸胡渣的青衣道人望着他,明亮的目光里满是怜惜。
小棠迷惘地看向天空,空气中烧焦的气味与鲜血的腥味混在一处,反复提醒着自己还没有死去。
“随我回昆仑如何,你这身伤我没法治。”
小棠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青衣道人摇了摇头,没再多问,只是一把将他抱起,大步朝镇外走去。
小棠猛地想起些什么,双手撕扯着道人衣襟,嘶哑着喊道:“婵儿、婵儿呢……林子、她还在林子里,我答应过会去接她!”
青衣道人面露遗憾:“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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