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牛澄澄发红发胀的脸已经不能看了，可意识还算清楚，“你怎么在这里。”
牛澄澄又再问了一次。
临近车旁李屹也清醒了不少，他如实道来：“我爷爷看到你被警察带走了，仪式放心不下就跟来了。”
牛澄澄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李屹和李周和是一起出来的，牛澄澄扭着身躯要下来：“爷爷呢？”
已经到了车门边，李屹将人慢慢放心：“后面跟着，没丢。”
这句话不是调侃却胜似调侃，在后头笑得合不拢嘴的李周和快速收回面部表情，假装慌张地赶了过来：“哎哟小牛，没事吧，爷爷看你被警察带走可吓坏了呢。”
牛澄澄试探地问：“你们…没进去问吧？”
祖孙俩都是聪明人，不会八卦别人隐私，纷纷摇头。
牛澄澄这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我和同学之情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想到还要闹到这来，让爷爷你看笑话啦。”
李周和早看到了牛澄澄之前强装的坚强，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事，但是联想到两个女孩的话，不难想象牛澄澄遭遇了怎样的语言暴力。
他调转话题：“哎哟，这就入秋啦，天气可真冷啊。”
李周和的一句话让李屹意识到牛澄澄虽然穿了一件雪纺外衣，可轻纱的质地还是很单薄，加上牛澄澄没扣扣子，露出了吊带裙颈部的一片白色霞光。
是，女孩子穿的单薄，男孩子可以递过去自己的外套。
但李屹有了公主抱的反常行为，此刻理智得很，断不会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
李周和急了，这个臭小子刚才这么上路，现在话都怼脑门上了怎么还没动静。
于是他借着侧身的阴影，用手肘顶了顶李屹的腰部：“衣服啊！”
李屹装作没听见…
乘务员听力都不错，这点音量够清楚了。
无论是李屹还是牛澄澄，此刻都有些尴尬，尤其是李屹无动于衷的静默，牛澄澄走也不是，谢也不是。
最后还是李周和打破了僵局，替自己圆场：“不如上车吧？别在这吹风了…”
“好。”
这回李屹回答得很快，但是很显然，他不打算把绅士精神进行到底，将牛澄澄和爷爷留在同一侧之后就上车了。
李周和抢了后座车门的位置：“小牛你坐前面吧，爷爷腿不好，后面宽敞。”
敞开的车门的暴露了老爷子的想法，李屹很是无语却无法反驳，又不能回头瞪爷爷一眼——别添乱了，今天已经很乱了。
牛澄澄掩着裙摆上了车：“那我坐前面吧。”
上了车之后，李屹很快启动，夜间马路车流量已经减少许多，加之这里的位置本就僻静，回家的路程很快。
一路上李屹都担任着司机的职责，没有说一句话。
倒是李周和和牛澄澄聊了不少大学的事，还约好了牛澄澄下个执勤期结束带爷爷去吃好东西。
下车时李屹也没有下来送，简单的颔首便道了别。
牛澄澄望着尾灯消失的方向，凉凉的夜风里竟也生出一股暖意。
有些人，看起来冷冷淡淡，实则啊，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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