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看着空荡荡的学校，脸色一场严肃，转头看向慕敬骁:“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慕敬骁四下看了一眼，“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宋晴闻言，眼神狠狠一沉，看来慕敬骁也看出来了。
“我去给师父打电话，你去钱老头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种紧要关头，宋晴也没心思跟慕敬骁装什么小白兔，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吩咐他去做事，就像以前对季维彦做的那样。
说完，宋晴转头开始给万老爷子打电话，连慕敬骁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现在这时间说晚不晚，但老爷子休息时间比较早，又不爱用手机，宋晴很担心自己是否能找到人，可让她惊讶的是，以往接电话总是不太积极的万老爷子，这次竟然在铃声响了一次之后就接了起来。
“喂，小晴，这么晚找我有事？”
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应该还没有休息，宋晴赶紧将钱老的情况说了，却没敢告诉老人，季维彦很有可能已经被他的老友绑架的不幸消息。
万老听了就是一阵叹息:“我说今天晚上我这心怎么一直乱跳呢，原来是老钱出了事，之前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景恒呢。对了，小晴，景恒这两天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他人呢？”
宋晴脸色一变，心想这为人父母的难道真有心有灵犀？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景恒他出事了？”
宋晴不过沉默了几秒钟，万老爷子就赶紧追问季维彦的情况，还说让他过来说一句话，或者他要是睡了宋晴拍下他的睡姿也行。
老爷子一直说自己这心狂跳，眼皮也跳个不停，生怕出问题。
宋晴怕老人多想，连忙说季维彦跟村民去追钱老了，说不定是山里没有信号，所以没听见。
“对了，师父，我刚才就想问你了，钱老跟你是不是有仇？他怎么会突然给你搞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们不是老友吗？”
万老爷子果然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追问季维彦的下落，而是开始回忆他跟钱老的相处，最后在手机那端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老钱为什么要做这些，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俩关系还不错的，后来我们一起被下放，再后来他的妻女病死，他就变得有些内敛，我们的关系也渐渐变得疏远了，要不是这次怕你们在草木村不熟悉环境，我也不会想着给他打电话。”
“夫人，有发现。”
宋晴刚想说话，慕敬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回来，并将一封崭新的书信放在宋晴面前晃了晃。
宋晴捂着手机看了慕敬骁一眼，小声道:“钱老留的？”
慕敬骁点头，“杀人预告信。”
宋晴一听杀人预告四个字，脸色徒然一白，然后惊恐地看着慕敬骁，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才转过身跟万老爷子敷衍了两句，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怎么样？里面说什么？”
刚挂了电话，宋晴转身就是一脸严肃，问起详细的情况。
慕敬骁觉得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便让宋晴自己看。
宋晴接过信件，仔仔细细将信件来来回回看了个大概，这才用力吐出了一口浊气。
慕敬骁说的对，这是一封杀人预告信。
信是钱老留的，而他要杀的人是季维彦。
钱老只给两人留了一天时间，说是时间一到，他立刻杀人。
可他连杀人的动机跟条件都没提，只在言语之间反复提到万老爷子，还说雷可可也在他的手里，一共两条人命，老爷子让宋晴跟慕敬骁看着办。
宋晴看得一头雾水，又将信件递给慕敬骁:“这事你怎么看？”
慕敬骁淡淡道:“苟胖子猜错了，我觉得钱老的目的只是想杀人，他根本就不在乎钱或者权，所以他杀人的动机一定是有仇。”
宋晴下意识摇头:“可我刚才已经问过师父了，他跟钱老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师父是不会骗我的。”
宋晴这么说，就连慕敬骁也没办法立刻给她答案，只能打电话让林远带人接着调查。
一天二十四小时，如果从现在开始算，他们剩不了多少时间了。
慕敬骁怕宋晴刚出院顶不住这样的压力，就让她先去睡觉，但这时候宋晴哪里还睡得着，先是在钱老的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线索，但很可惜，钱老做事非常缜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倒是留了一屋子医书。
看起来，钱老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医术不感兴趣。
宋晴自己就是医生，当然明白，一旦接触到这一行，哪里是说丢就能丢的。
像他们这种学医的，有时候那股子治病的瘾上来了，别说杀人犯了，就是怪兽妖魔他们也一样先救了再说。
审判或是惩罚之类的，那都是法律和人民的事，他们做医生的，本职工作就是救人，明知道不该救有时候还是会救，这是职业道德问题，与良心没什么关系。
宋晴站在一个老人干净整洁的简陋房间里，突然想到这样充满了人性考虑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宋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人性的选择。
反正在组织里，来找她的人身上肯定都或多或少背了几条人命，而她只需要选择救还是不救就行了。
所以这么多年，宋晴治病其实也没什么标准，反正高兴了她就救一救，不高兴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让她动一下手术刀。
“走吧，我们去雷家再看看。”
宋晴收回自己恍惚的心思，转身跟慕敬骁一起离开学校。
两人来到雷家院子，这时候天色早已经变暗，路上看不见几个人，偶尔有两个出门的村民，一看是慕敬骁，也不敢打扰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了。
宋晴知道这些村民都被苟胖子交代过，慕先生是村里的大善人，不准打扰慕先生做事情。
村民的自觉，倒也省得他们劳神找借口了。
两人来到雷家院子，院子里没人，房门虚掩，一副门户洞开，不怕贼惦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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