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影院有三个影厅,中午场很快结束,等清场后,两人便立即检票进场,曹思手里还拿着一大桶爆米花,两瓶汽水。
两人座位在最后一排,曹思选的,周丽霞也没任何反对意见,只是看了他一眼,默默给了钱。
两人把背包各自放在隔壁的空位上,曹思把两瓶汽水分别放在两人座位扶手上,然后把中间扶手抬起,周丽霞疑惑道:“拿起来干嘛?”
曹思悄悄伸手过去:“方便牵着你。”
周丽霞感觉到手被握住了,吃惊地想把手拉回去,曹思微微用力,没拦住缩回去的手,轻叹口气:“哎,失败了。”
影厅内的照明灯突然关了,整个影厅一下暗了起来。
周丽霞感觉自己脸有点燥热,轻轻道:“电影准备开始了。”
曹思没顾得上看电影在放什么,眼睛一直看着周丽霞的侧脸。美!这是他心里一直的想法。只见在微弱的银幕光线下,周丽霞的侧脸和下巴形成好看的一条弧线,鼻梁挺立,鼻尖小巧,嘴唇不时跟随剧情微张、紧闭。
你在看电影,电影之外有人在看你。
曹思悄悄再次伸出手去,又握住了周丽霞的右手,这一次她隔开了十几秒才悄悄挣脱。
有戏!
曹思暗喜,还要多试几次。突然想到后世曾见过的招数,他把爆米花桶从自己怀抱中挪开,放进两人大腿之间。
“丽霞,吃爆米花。”
她正看得入神,轻轻应了一声:“好。”随手把右手探入爆米花桶,手指刚进去一点,整条手又被抓紧了。
周丽霞轻呼一声:“呀!”侧过头来看着曹思,曹思正笑眯眯看着她。
“好好看电影。”她说了一句,这回却没挣脱手。
曹思美滋滋轻捏着她的手掌心和手指,周丽霞有些紧张,身子坐正在看电影,只是不时挪动的身姿,显示了她心下的慌乱。
曹思心底一片柔软,想起了上辈子二十二年前的初见。
那年大三,两个不同专业的学生凑到一起上公共必修课,她披肩长发,一件暗红色短袖纱衣,一条牛仔短裤,脚上一双皮凉鞋,一个带金属装饰的黑色小背包,手上抱着教材,就这样从阶梯教室的后门上方一直走到靠近讲台的下方第一排。
那一段影像,在曹思脑海里反复播放了多年。
每每想起,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疼痛。
大学两年的暗恋,在重回1999后,变成了真实的接近。
这一回,是否能完全改写两人之间曾经没有交集的过往?是否也能同时改变周丽霞在外挣扎,努力考入南滨大学的困境?
接下来,周丽霞几次松开手,要喝水、吃爆米花,她还是不会主动伸手过来牵曹思,但每次曹思握住她的手,她也不会有任何挣脱的意向。
曹思心下大定。
果然,看完电影前面的人逐渐散去,曹思把周丽霞拉起:“实践差不多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吃晚饭。”
“好呀。”
“我请你。”
“好呀。”
两人相视一笑,曹思拉着她的手从后面高处走下,离开影厅后两人去了洗手间。出来后重新牵上手,周丽霞也没有任何抗拒,不会抗拒,不会主动,暂时也不会很热情反馈。
“想吃什么?”
“随便。”
“我听过一个笑话,如果一个女生和你保持距离,和你很见外,吃饭时对你说随便吃什么,就表示对你没兴趣,对你没任何意思。”
周丽霞一下害羞了,轻轻想挣脱,曹思忙一把抓紧:“开个玩笑。”
周丽霞眼珠轻转,似乎给了一个不经意的白眼。
曹思哈哈大笑:“这样,我来找地方,南滨我熟。”
周丽霞用另一只手掩口而笑:“有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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