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期天傍晚宁苏悠开车走了。
暖暖就一天天在服装店里待着，有时候给苏倩打打下手，悠闲得很。
可是等到过年前两天，她就闲不下来了。
家里置办年货的事情完全交托给了她，过年前得将所有年货置办好。
因为今年阳阳不回来过年，所以暖暖他们大年三十晚上去二老家过年守岁，大年初一得回外祖家拜年，初二初三暖暖得跟着欧阳一裕去拜访欧阳家的亲戚，得到初四才能停歇下来。
三十那晚十一点到初一凌晨一点，暖暖的手机都快被电话打爆了，始终都在通话中，几乎有她电话的人都打来了电话，等手机静下来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最后一个电话是钟爱打进来的，光和钟爱聊天就聊了大半小时。
暖暖看了眼还剩下一格电的手机，决计在充电之前打最后一通电话。
原本以为那边已经睡了，没想到电话打过去没两秒那边就接通了电话。
“还没睡啊？”暖暖趴在床上，声音懒洋洋地问道。
“陪家人守岁。”宁苏悠的声音伴随着一些其他声音传来，只听到手机里隐隐传来宁娉婷的笑声，还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那我就祝你们一家人新年快乐！”
“是暖暖吧？这大晚上的你还没睡啊！”手机里却传来了宁娉婷的说话声，貌似是手机被她抢过去的样子。
暖暖笑了笑说道：“过年嘛，睡得晚很正常。娉婷姐，新年吉祥，在这里祝你越来越漂亮，事事顺心！”
“承你吉言，我也祝你和我们家的某个人长长久久！好了，不阻碍你们小两口聊天了。”
“小猫，你早点睡。”手机又回到了宁苏悠手上。
“我知道了，那么，晚安！”
“晚安。”
暖暖挂了电话，正好苏倩走进房间来了。
她们今天都歇在二老家，房间有限，苏倩和暖暖睡一间房。
“给谁打电话？”苏倩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就一个朋友。妈妈，阳阳不回来跟我们过年都有些不习惯呢！”暖暖侧身，伸手揽住苏倩的腰，头靠在苏倩的肩上，亲昵地说着话。
苏倩也伸手搂住暖暖，这大半年下来，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但她们像今晚这样亲密的时间少得几乎见不到。
以前每年冬天大山里格外的冷，她们母女再加上阳阳就会睡在一张比较大的床上，互相取暖，每年三十这晚吃过饭后她们早早地躺床上，大被一盖，聊天聊到深更半夜。
暖暖因为身体病垮了，每年一到秋凉，她身体开始犯凉，入了冬更会感到沁骨的寒，所以她每个冬天的夜晚都是睡在两个家人之间，从两侧汲取热烈，就这样，她才能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寒冬。
今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少了一个阳阳，就算外边烟花再美，都觉得缺失了什么。
“听说阳阳正在进行魔鬼式学习，总觉得敬崇把阳阳逼得太紧了点，可是阳阳自己又不愿意回来。”苏倩担忧地说道。
“阳阳他自己想多学点东西，我们在这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不过一个人成才之前必定会经过一番磨练，为了阳阳的未来，我们也只能默默地关注着他。妈妈，过多的溺爱会让人产生惰性和依赖性。”
苏倩抬手刮了一下暖暖的鼻头，说道：“说到溺爱，我对你的爱才是溺爱，怎么没见你有什么惰性和依赖性？”
暖暖皱了下鼻头，笑着反问道：“妈妈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惰性和依赖性？”
“你现在每天起来得挺早，还会锻炼身体，变得独立沉稳多了，我记得这些变化是去年年后你大病一场后才有的，尤其是你去了北京那一个月，改变得更大。和妈妈说说，当时候你做出这些改变时想的是什么？”苏倩抬手一下一下地顺着暖暖的头发。
“大概……我脑袋开窍了，或者幡然醒悟了，总之，就是突然觉得我该改变了。我这些改变难道不好么？”
“好，当然好，如果没有你这些改变，我们可能还生活在山里，一辈子穷苦。我是个只会逃避现实的人，如果按我的选择去走，还真一辈子都离不开大山。暖暖，我很庆幸你的性格和我不像，说起来阳阳的性格倒是比较像我。”
“不见得吧，阳阳性格要是像你，哪会像现在这样死命地学东西，他现在这股劲比我还拧得紧些。”暖暖反驳道，阳阳一直在苏倩面前表现得很温顺很乖巧，但骨子里有些东西是不受别人影响的，暖暖一直觉得阳阳比她要聪明，而且吃苦能力也比她强很多，从小到大，什么好些的东西全家人都是让给她，阳阳自从能走了之后就鲜少麻烦过别人，还反过来照顾她。
苏倩也想起了这些年对阳阳的亏欠，她声音酸涩地感叹道：“原本想着家里条件好了，我就可以好好照顾阳阳，可到头来阳阳却离开了我们身边，他又是报喜不报忧，也不知道他每天过得怎么样。”
“你就少操这些心吧，阳阳有爸爸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他现在每天都过得那么充实，从电话里你也应该能听出他的满足，现在多学点东西，以后才有更大的成就。”暖暖安慰道。
苏倩幽幽地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暖暖，你更喜欢哪个爸爸？”
暖暖眸光闪了一下，略微惊讶地抬眼看向苏倩，她脑子一转就知道她妈妈这样问有什么心思，她想了一下措辞，道：“两个爸爸给我的感觉是不同的，一个是在我还未出生时就陪伴我们的爸爸，父亲的身份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另一个是我的血缘爸爸，第一次见面他就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我和他相处不会觉得别扭，天生就有一种气场牵扯着我们，他们之于我，有着不同的意义，不能简单的用喜欢的多少去衡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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