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生早就对自家的《真灵业位图》眼馋已久，自然熟悉无比。
他回想起来上面的姓名，最终念诵了一句，“无量天尊。”
然后才开口说道，“秦始皇、汉高祖、魏武帝、刘备……”
压龙老太笑着点了点头，“他们这等开国之君，怎么会轻易入轮回，虽然在世之时无法得道，但是入了幽冥，加上人间王朝气运供给，自然能够成就一方鬼帝之尊。”
林默生若有所思，原来幽冥之中的十方鬼帝是这么来的。
压龙老太继续说道，“其实除了证幽冥鬼帝之外，还有一条道路，只不过这条道路太险，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更是无法成功。”
我们这个世界？
林默生抓住了关键点，他记得火凤说过，现在这个世界是特殊的，因为这个世界是无垠的。
“什么道路？”
“运朝登天之法。”
当压龙老太说出运朝登天之法的时候，林默生突然福至心灵，他眼神微动，按下内心的悸动。
“老太可否详细讲讲。”
压龙老太看了林默生一眼，她活了那么久，林默生那小表情怎么能够瞒得住她。
莫说是她了，连旁边的宝儿都瞒不住。
宝儿挽着压龙老太的手笑道，“这运朝登天之法我知道，祖奶奶让我讲讲吧。”
她和压龙老太都看出了林默生刚刚的野心。
不过他们狐族对此并不反感，反而喜欢这种野心勃勃之辈。
压龙老太在心中感叹一句，原来不止是白虎降世之命。
然后笑着说道，“也好，我也讲累了，让宝儿给你讲讲。”
林默生正式看向压龙老太身边的小姑娘，抱拳说道，“在下林默生，还没有请教姑娘姓名。”
宝儿一点也不扭捏，如同秋水般的眸子弯出好看的月牙，“林警官，我可不是几百年前的狐狸，我们也不用文绉绉的，你称呼我宝儿就好，至于姓，我是没有的。”
林默生顺势说道，“那就叫你宝儿姑娘吧。”
他故意带着姑娘二字。
虽然眼前的宝儿一副天真浪漫之感，但以林默生现在的感知和天赋，还是能够隐隐察觉出不对劲的。
对了，还要感谢前世看过的绿茶文。
都是千年的狐狸，和我谈什么聊斋啊。
宝儿气嘟嘟地微嘟起嘴巴，这林默生，果然没有那么好拿下。
她这副表情，反而将林默生逗得一乐。
宝儿收起天真烂漫，认真地说道，“运朝登天之法起源于三皇五帝之时，上古之时，人皇龙气统帅人族，随着人类逐渐强盛起来，甚至‘人’成为了万灵之长，三才之一的概念，人皇的力量也与日俱增。”
“直到有一天，以人伐天。”
宝儿虽然是平铺直叙。
但是以人伐天这四个字就足够恢弘壮阔，让人浮想联翩。
是啊，人都能够做到万灵之长，为什么不能够成为天之主？
林默生下意识说道，“祂们成功了？”
他记得神话故事之中，三皇五帝都曾经代掌过一段天帝权柄。
宝儿笑而不语。
林默生立马反应过来，“不对，祂们没有完全成功！”
宝儿笑吟吟地说道，“这天帝之位，岂是那么好坐稳的，虽然如今人族强盛，但诸天万族更需要的是平衡。”
“上古之时，一位位三皇五帝以人伐天，搅得诸界大乱，祂们敢如此做，自然是有底气，神通，道行，宝物，天时皆不缺，但唯独缺了人和。”
听到这里，林默生生出一股荒谬感，是啊，人族想要坐稳天帝之主的位置，缺的就是人和。
因为对于万族而言，他们可以让忍受一位天生神明为主，但无法忍受人族为主。
天生神明过于稀少，即使是天帝，也是孤家寡人。
但人族一旦繁衍起来，太多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呢？”
“开府建牙，为天界一方帝君。”
林默生默默地消化这个信息之后，细细思索了两遍，然后开口问道，“刚刚姑娘所言，都是上古人皇建立运朝之时，为何后世人皇，都建立的是鬼朝？”
宝儿笑吟吟地拿起一枚葡萄，“这不是很明显吗，如果你是天帝，会容忍一位位‘人皇’不断以人伐天吗？”
林默生哈哈一笑，“那样就算是天界，也装不下了吧。”
宝儿听到林默生带着调侃的语气，在心里感叹一句，还真是无法无天之辈。
“是啊，到时候天界也装不下了，所以天帝就联合许多古老的神明，在人皇之气上做了手脚，让后世人皇，再也无法以人伐天，因此人皇降为天子，运朝超脱之法也成为密谈。”
林默生自然是听过这种说法，他喃喃自语道，“封神之战……”
宝儿并没有接封神之战的话题，反而说起了另外一桩事，“不过人族天资绝艳之辈无数，倒是有一位，功比三皇，德兼五帝，想要重开运朝，以人代天，可惜他还是失败了。”
林默生想起了那方残缺的传国玉玺，在心里面说出了那个名字。
秦始皇，嬴政。
······
天坛大佛座下，宝莲禅寺。
飞鸟渡过夕阳，菩提树下。
了空和尚正在为一位老人讲禅。
突然，了空和尚停下了空空之辨，看向远处的云层，那里有一朵三彩祥云升起，慢慢地幻化出四象之形，随后才消失无踪。
李半城顺着了空和尚的目光望去，同样看到了那朵祥云，他下意识地说道，“黄大仙区，压龙老太？”
了空和尚突然会心一笑，“对了一半。”
对了一半？
李半城推了推眼镜，好奇地看向了空和尚。
了空和尚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李居士，之前拜托您的事情可办妥了？”
李半城点了点头，“小儿已经和那位林警官联系上了，并且以家族的名义从他手中买一块宝地。”
听到这话，了空和尚哈哈大笑，“入吾彀中矣。”
说罢，他伸手一探，从虚空中取出一方三宝锦盒，锦盒用上好的菩提木雕刻，只有巴掌大，装饰有三宝。
即使李半城见过不少宝物，但仍然忍不住赞叹道，“舍利子。”
虽然眼前舍利子只装饰有三宝，比不得这座天坛大佛座下的佛祖舍利，但也是珍贵异常。
了空和尚将手中的锦盒推给李半城，“等林施主收取酬劳之时，你将此物抵给他就行。”
李半城虽然没有修行，但人老成精，瞬间就明白了空和尚的算计，他将舍利收好，然后问道，“可我听说，林警官已经拜入了茅山道门下。”
对于李半城的疑问，了空和尚洒脱地笑道，“修行之事，从来不争一夕长短，此世渡不得，总有渡得的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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