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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笑笑，无所谓的耸肩：“没有。”
证据确凿，她也逃不掉牢狱之灾。
那点不被判罪的侥幸么，早就被这段时间的遭遇冲散了。
宁婉往椅子靠了靠，眸中显出一点疲倦。
“那天，我让人把谢轻葵带到卫生间，在她身上泼水。”
“江深喜欢她，平时都为她出头。我怕江深后边讨回来，就拿了傅烛当挡箭牌。”
这就涉及了另一桩校园欺凌的案件。
帝都高中是名校，学生霸凌这种事多了去了。
如果不是被查出来，引起了点舆论，估计原先也是冷处理。
校方爱惜羽毛，这件事也只是内部解决。
但可能没想到，宁婉全都抖了出来。
民警皱眉：“这就是你加害受害者的理由？”
把她当挡箭牌，怕被发现，所以做到死。
宁婉：“不是。”
“我没打算那么做。”宁婉眯了眯眼，可能是感觉灯光太刺眼，“但被查出来了。我一辈子都毁了。”
学校劝退处理，档案上全是记录。
“我想不明白。”宁婉语气里透着困惑，“弄完之后，我明明把监控都处理干净了，不可能复原。”
“唯一的可能，就是傅烛。”
宁婉扶着额角，笑了下：“哦，忘记告诉你了。受害人姓傅，博创的那个傅氏。”
京圈名门的大小姐，又一直喜欢江深。
如果是以傅烛的名义动手，那么理由就完全充分。
可正是这样，如果傅烛想查，那必然能查得明白。
民警陷入了缄默。
他不作评价，放下了笔：“可以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和这个自由的世界，最后说的一句话。
宁婉眼睛放空。
半晌，她垂眸看着早已不再干净的手心。
“和我妈说，我对不起她。”
“忘了我吧。”
民警神色复杂，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女警把宁婉带走了。
她也没再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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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烛在外边听完了全程。
律师征询她的意见：“小姐，需要上诉吗？”
傅家的继承人有恣意妄为的权利。
只要她想，律师可以让宁婉待在里面一辈子。
阿烛没说话。
半晌，她摇头：“不用了。”
就算上诉也没什么用。
对宁婉来说，这或许都算不上是惩罚。
一个人对生活倘若没有了任何期盼。
在哪里都是一样。
-
窗边斜阳正浓，山边也染了层霞光。
有人拿笔戳了戳他的脸。
江深晃过神，看向谢轻葵：“怎么了？”
“想什么呢？”谢轻葵有点好奇，指了指他的作业，“一题都没写。”
江深抿了下唇：“不太会。”
谢轻葵啊了一声，有点苦恼：“可这题型已经是最简单的了。”
主动补习这件事，在以前，江深是求之不得的。
可当真的拥有，看着一旁少女的脸，江深却有点迷茫。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真的是他看到的那样吗？
“听懂了吗？”
谢轻葵把题目剖开给他讲了一遍。
跟着，她皱了下眉：“怎么又发呆了？”
江深耳边突然响起了宁婉说的话——
“你以为，我为什么只挑谢轻葵欺负？”
“她也不无辜。”
指尖似乎被烫到，他躲开谢轻葵的触碰。
谢轻葵错愕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江深长睫轻颤，把作业卷进书包：“我有点不舒服。先回了。”
谢轻葵没说话。
好半天，她咬唇：“行吧。”
“那你好好休息。”
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谢轻葵眸中掠过一丝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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