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的白展堂,竟然带出了这些兵,不过那个叫尹坦的,也实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善于背刺者最怕被人背刺。
就如曹操一般。
当年曹操趁着董卓睡觉背刺未果,自己当上了一方诸侯,便怕极了有人背刺,于是穿出了曹阿瞒梦魇杀下人的说法。
其实,左不过都是唬人的,为了让别人怕他,不能靠近他,做出来给别人看样子的罢了。
孙家军没人反叛是一方面,尹坦的话诛心也是一方面。
两者相加,倒让孙家军促成了齐力厮杀的局面。
这对于太史慈而言,倒是大大的不利。
“那就准备好血战吧!”太史慈挥动着双臂,别说是身边的亲兵,就连他自己也已经冲杀入阵,与尹坦二人进行了一场死搏。
一斧头劈来,威力及其霸道,太史慈见已经厮打过一阵的尹坦双手逐渐乏力,不免笑吟吟地说道,“我这斧子只有三招。”
“一斧开山。”
“一斧阔海。”
这两招尹坦方才都见太史慈跟小孙翊用过,因此在太史慈出手的时候,也算是心中有所准备,不过饶是如此,仍然被太史慈逼得连连倒退,足足退了十米,才躲开太史慈的攻击余威。
“还有一斧,叫豁天!”
说着,双手持斧的太史慈手上的斧光交错如同龙蛇腾雾,一道流光闪过,只听‘呲啦’一声,尹坦身前的护甲已然被划破,鲜血从身前如高山小径暗泉眼一般涌了出来。
尹坦本来还想撑着身子起来接着战斗,可是没来由地,一股甜腥味儿充斥在整个口腔之中。
“哇……”地一声,尹坦再一张嘴,一口鲜血直接呵了出来。
如果说,太史慈对小孙翊还留有五成情分的话,面对尹坦的时候,太史慈恐怕只留了一成后手。
“尹爷!”
几个从当山越时就一路追随尹坦的兄弟顿时高呼。
碍于如山洪决堤一般袭击而来的山贼,却只能远远看着太史慈不断逼近。
“你是个厉害的。”太史慈提着斧子缓缓走到尹坦面前,“可惜就是跟错了人,如果你早一点认识我,我会给你高官厚禄。”
“什么高官?丹杨太守吗?”尹坦张嘴的时候,血水止不住地往外冒,“你左不过是个被刘繇利用的可怜人罢了,你……且仔细看看,刘繇手里还有扬州吗?”
被奉为太守的刘繇手里早就丢了封地,再将莫须有的土地封给太史慈这个大冤种。
说到底不过是一纸虚名,没有封地,没有军饷,只有他缠绵病榻上的刘繇上嘴皮下嘴皮一碰,然后画了好大的一张饼。
终了不过是个没有朝廷承认,也没有土地和居民的山贼罢了。
听着尹坦的话,太史慈握着斧子的手微微发颤。
而后像是被捅破了一层窗户纸,骤然变得恼羞成怒,太史慈恨不能直接将尹坦扯成两半。
“子义,别做傻事!你若杀了我尹坦兄弟,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太史慈闻言,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穿甲胄气宇轩昂的将军正威风凛凛地带着大部队赶来。
“白展堂!”太史慈一见到来人是老白,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竟然用大军过来压我,我要你的爱将给我陪葬!”
说着,太史慈对准了尹坦就要手起刀落。
白展堂在慌乱之中,直接掀起一小块马镫铁抛向了半空中,说来老白的手劲儿也大,这葵花点穴手的隔空点穴瞄准自然也是奇准。
太史慈正要一斧子下去,没想到却被一块马镫铁给他削了一脑瓢。
“你敢打我!”太史慈揉着脑后勺肿起的大包,朝着白展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要不是我刚才留了一手,你现在脑袋就得开花了你知道吗?”白展堂坐在马背上朗声道。
“自从我知道你是孙策,你就不是我兄弟了!今天我就要杀了你!”
兴许是手上的斧子太沉,被这跑起来一身肥肉直发颤的家伙直接甩到一旁,一把抓住白展堂,两人如同蛮夷孩童一般,互相拳打脚踢连带着撕咬,什么武学招数此刻也全不在乎,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小卒们要上前帮忙,却被孙贲一摆手,兵力全都用来制裁山越了。
唯有山越的头目和孙家军的主公从天亮一直互殴到了夜色渐浓,打到后来,一个耳朵流血,一个眼圈乌青,两人实在是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说你有这本事,直接跟我入了孙家军多好。”良久,还是白展堂喘匀了一口气,先开口说道。
“狗娘养的才跟你加入孙家军,名不正言不顺,你以为你大骂袁术一通,别人就会觉得你是好人了?”太史慈狠狠地朝着白展堂的方向淬了一口。
白展堂笑着摇头,“那也行,只要你说出一条出路,我就放你走。”
“我不用你放!”太史慈说着,忽然自己带上了俘虏的手铐脚镣,“你兵多人多,我打不过你,只是有一点,你要杀要剐随你便,脑袋掉了你也不是我兄弟。”
看着太史慈执拗的样子,白展堂不由得发笑,伸手揉了揉被太史慈扯得出血的耳朵。
“宁可当俘虏也不跑?”白展堂笑问道。
“贱命一条如草芥,悉听尊便。”太史慈仰着头,一双乌青的眼睛只抬头望着月亮,并不直视白展堂。
“好。”白展堂拍拍手,就有两个亲兵上前搀扶着他,“这是我们的俘虏,押回营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