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吴曦晗冷笑了一声,也小声继续着悄悄话:“我跟你说,别说出去啊。秦主任,之前让我去停尸房帮忙,我以为就帮忙一两次。最后在那里干了半个月了,我天天做噩梦,实在受不了了。”
“啊?秦主任怎么这样啊。”菲菲撇了撇嘴。
“我也是被逼无奈,所以才想着不如去考公务员吧。”
菲菲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他手下一个人都没有了,不对,还有一个。现在他忙得要死要活,几乎把所有事情都包揽了。”
“秦主任手下都没人了,还不放过他吗?”
“嗯,秦主任说了,真金不怕火炼!”菲菲捂着嘴偷偷笑着。
“呵呵,秦主任真是自信呢。”
两人一边聊着八卦,“咚咚咚”一阵地板声响起,抬头只见一位头发凌乱,鞋子开了鳄鱼岔,白大褂变成灰大褂的男人,手里捧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踉踉跄跄,快速前进。
菲菲连忙站起身来说:“小彬哥,要帮忙吗?”
“噢,不用。”男人一口回绝,似乎觉得有些异样,略转过头,眼里有些讶异,但在头发和眼镜遮挡之下,并不明显,口吻依然冷淡,如周围的墙壁:“吴曦晗,你怎么来了?”
吴曦晗也连忙站了起来,回应道:“我来看病人的。”
正在此时,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位全身包裹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他一边摘着口罩,一边大声吼道:“王小彬,你走路能不能小声一点,在门口都听到了,总是这样,影响病人休息。”
王小彬连忙低下头道歉:“秦主任,我下次注意。”
秦主任摇了摇头,走到了吴曦晗身旁,抬头打量着比自己高处半截的青壮男人,威严且凌厉,说道:“跟我来办公室。”
吴曦晗仿佛瞬间回到了被10107的时光,唯唯诺诺,畏畏缩缩回应道:“噢,秦主任。”
一行人像是感染了某种传染病,一起唯唯诺诺来到了秦主任的办公室里。
秦主任回头只见一大票人,心情更加烦躁,口吻十分不耐烦:“你们都来干什么?”
“我来学习的。”王小彬低声说道。
“秦主任,我去给你们倒杯茶,希希,阿姨带你去吃棒棒糖。”
“希希,跟阿姨去吧。”吴曦晗看着吴玉希说道。
吴玉希不情不愿地,缓缓走了过去。
菲菲连忙牵着吴玉希走了出去,带上门。
秦主任重重喘息了一口气,撇了一眼吴曦晗,眼神犀利下行,淡淡的说:“吴曦晗,你准备一下后面的事情吧。”
吴曦晗瞪大了双眼,连忙勇上前去,按住桌子的案板,口吻急迫:“秦主任,什么意思?”
秦主任扔掉了帽子,坐在椅子上,喘了一口气说道:“她现在是植物人了。我认识她爸妈的,她家里被抓了,亲戚朋友该散的散了,也没什么钱了,基本上维系不下去了。”
“什么?秦主任你再说清楚一点。”
秦主任脾气又上来了,用力拍了拍桌子:“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要供养她,就要长期缴纳巨额的住院费,无亲无故,你养得起吗?而且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过来,说不定再也醒不过来了。”
王小彬手里拿着纸和笔,窸窸窣窣认真记录着笔记。
吴曦晗低下头,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声音像是飘了起来:“秦主任,这不是电视剧的剧情吗?”
“你要当男主角,我不拦你。”秦主任从桌上拿起了烟盒。
吴曦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无数个焦灼的黑夜,他想过无数个剧本,这是最难受的一个。
秦医生点燃了打火机,一根烟燃起。他重重地吮吸了一口,一个冷漠又无奈的烟圈倾吐而出。密闭的办公室里,蓝色的烟尘却久久难以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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