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今日也差不多到了时间，穆黛瑶便干脆酒楼放着休息一日，去杂粮煎饼铺子里走一趟。
铺子的生意还是跟往日一样稳定，排在外头的食客只见多不见少。
在门口摊着煎饼的来娣见穆黛瑶过来了，她立马眼睛一亮，刚想跟停下手头的事情，便看见穆黛瑶对着自己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来娣心思聪敏，一下就明白了，便装作不认识穆黛瑶一般地招呼了一句：“这位客官，你要点什么吃食？”
“给我来个煎饼吧，所有东西都加个遍。”
“好嘞，那客官您在里面坐着稍等一会儿。”
穆黛瑶也没吃早饭，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地抗议了，她走进铺子里，给自己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来，等着来娣先忙活完手头的活儿。
没多久，来娣就摊好了一个煎饼拿过来给穆黛瑶先垫着肚子，一边小声说道：“掌柜的，我这边忙完就把铺子先关上？”
“好。”
穆黛瑶也没有问来娣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事过来找她，她接过了煎饼，又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茶一口饼就着吃起来。
不得不说，来娣在做吃食这方面也算是有天赋，穆黛瑶咬下第一口就觉得味道跟自己往日做出来的口味八九不离十了。
来娣手脚也麻利，很快就把外头该忙的事儿都忙好了，又跟后头还陆续过来的食客招呼了一声，说是今日的吃食都卖光了，请大家明儿要买的话就赶早。
然后她把铺子门一关，转身就赶紧过去找穆黛瑶了。
“掌柜的，你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是酒楼出什么事了吗？”
闻言，穆黛瑶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来娣慢条斯理地问道：“为什么是酒楼出事了，而不能是我提早过来查账本了呢？”
“因为掌柜的你一般都是一个月查一次账本，而且都不会是大白天过来的，况且上一次查账本的时间才刚过去大半个月，算算时间也不应该是因为这件事。”
面对穆黛瑶的问题，来娣也没觉得有什么，她有一说一地回答道，声音脆生生的，听来就让人很容易放松下来。
“那刚好，今儿我是白日过来，那你顺便跟我说说铺子最近的情况吧。”
热茶氤氲而上的白雾把穆黛瑶的脸笼罩得有些失了真，看上去影影绰绰的，来娣也不知为何突然便觉得此时的掌柜的像极了他们乡下庙里供奉着的神仙。
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家伙烧香时盘旋而上的烟气也是如此掩盖住了神仙的面容。
虽然看不清楚，却还是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力，让来娣不禁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态度，转而认认真真地汇报到。
煎饼铺子的生意一直都很稳定，每个月几乎能赚到三十两，除去成本之外，都能净赚二十两左右。
毕竟不仅仅是做杂粮煎饼，有时候穆黛瑶也会自己做一些小糕点和甜品让人送过来，摆在柜台里一起售卖。
穆黛瑶一边听来娣报账，一边在心里头跟着算了算，发现没有什么出入。
而且后头在干活儿的招娣听到穆黛瑶来了，也是习惯性地就去把钱箱子拿出来给穆黛瑶，好让她对账。
不过穆黛瑶并没有打开来，而是示意招娣和来娣两姐妹都一起坐下来。
见状，招娣和来娣便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果不其然，穆黛瑶在她们坐下来的下一秒，便皱着眉开口说道：“酒楼里最近的生意变得没有往日那么好了，你们应该多少也有听见一些风声吧？”
来娣的性子倒不像是招娣那么闷不做声，她一般关了铺子后，有时候还会拉着招娣四处去走走，也有去穆黛瑶开的那家酒楼里坐一坐，点上一两道便宜一些的菜肴常常想。
所以此时听到这，来娣便直接应道：“掌柜的，我跟我二姐都有听说，说是其他家酒楼里出的新品跟掌柜的你做的一模一样，可是价格要少了将近一半，所以大家伙都跑去其他酒楼吃饭了。”
“嗯，”招娣也点了点头，难得开口说道：“只是我和来娣也有去试过他们的这道菜肴，味道远远比不过掌柜你做的，只是可能外行人品尝不出来里头的门道，单单只是选择了价格低廉的。”
“你们也去试过了？”
闻言，穆黛瑶不免有些担心地让她们两姐妹分别伸手给自己把了一下脉，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正色警告了她们一句：“有些酒楼的汤里面加的菌菇是有毒的，不要再轻易去尝试了，万一中毒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知道了掌柜的。”
招娣和来娣赶紧点了点头，也是一番庆幸自己没有出事。
“掌柜的，酒楼那事儿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不？”
来娣见自家掌柜的一直眉头紧锁，她跟招娣对视了一眼后，便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能，我需要招娣帮我个忙，”穆黛瑶抬眸看了一眼招娣，压低了声音，语速也加快了不少，“招娣你帮我盯着酒楼里的人，我怀疑是他们泄露了秘密给其他酒楼。”
“尤其是后门处，一定要看清楚可有什么外人来过？或者是酒楼里头招的那几个人有没有与外人有联系的，你都记下来。”
说实在的，穆黛瑶并不愿意去怀疑自己招来的那几个人。
但是毕竟那些人都是她花钱通过牙行找来的，虽说也有大致问过牙行这些人的身家背景，却也没有特别上心去关注这一点。
若是他们被人花钱买通，确实有可能会泄露这份菜肴的秘密。
招娣一直都没有出声，而是认真地听着。
只有在穆黛瑶停下来的时候，她才时不时出声问了几个自己该注意的问题。
“掌柜的，那我呢？我能做些什么？要不我也可以去帮忙盯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来娣见穆黛瑶交代了那么多，却偏偏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事情，她有些不解，还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利索，便出声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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