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类的基因比任何都要强大，属于人的基因会被强行改变，这在记录中被称作‘混血种的进化’。”
“嗯，我知道。”楚子航说，“混血种真能进化成龙类吗？”
“并不会。”昂热摇了摇头，“进化只是一种好听的说法，当龙族血统活化到极致，除了变成死侍，没有别的下场。”
“人类可以无限逼近龙类，但是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壁障。”
“为什么？”
昂热笑了笑，“龙族很强大，但在远古太阳纪中必然有能足够媲美龙族的生物，灾难最后会有较为弱势的一方勉强生存，于是在先前这场与龙族的战争中，人类顽强的存活了下来。”
“虽然这种说法很违和冲突，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弱小的人类抵抗着天灾，在风雨中摇摆不定，在雷电中向天怒吼，可没有一次灾难，让人类永远留在历史的车轮之下。”
“可能人就是这样一种顽强的生物吧，想要在绝境中寻到一丝存活的可能性。”
“这样来说，龙族对人类的基因压制就像一场游戏，1这个数字很小，你可以无数次将它削减去一半，可是经历无数次缩小之后，它仍旧不会是零，只能无限贴近。”
楚子航微微一怔，“人类基因不可能被彻底抹除！”
“对，所以最后的下场就是血统崩坏。那些人在所谓的‘进化’中迷失，像是行尸走肉，他们只会遵循着本能活动，渴求着新鲜的血肉，会响应龙族的血脉号召，成为龙族在人类战争中的炮灰。”
“人类世界没人会接纳怪物，龙族也不会正眼看待这些恶心的虫子，只认为这是一种‘还算好用的小工具’觉得这些东西死了就死了，总还会有新的从人类世界补上来，极其可悲。”
“嗯。”楚子航将视线挪动到桌面，看了看那张纯黑色的信筏。
“所以这才是‘爆血’被列为禁术的根本原因，被活化的基因可以沉寂但不会被逆转，他会缓慢地侵蚀你的身体，甚至让你在睡梦中失控堕落，所以这一开始就是一条通往深渊地狱的死路。”
昂热看着楚子航的眼睛，目光中同往常一般温和，深处夹杂着一丝锋锐的寒光。
楚子航沉默了很久，低声询问到，“要开除我么。”
昂热笑了笑，“在谈论这个之前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爆血掌握到哪种程度了吗？是什么感觉？”
“二度爆血。”楚子航说，“这次的感觉比以往都要沉重，像是有岩浆在身体里奔涌。”
“可你的龙化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严重。”昂热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楚子航直视着昂热的眼睛，感受着他冷冽的眼神，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没有，我并不清楚是为什么。”
他并没有打算说出路明非传授自己秘法的事情，因为这样可能会给路明非带来不小的麻烦，他并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的原因陷入麻烦，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已经帮了自己很多的师弟。
“有趣的小家伙。”昂热的眼神柔和下来，“路明非有教过你一些什么对吗？你不熄灭的黄金瞳现在已经可以掌控了，被龙血侵蚀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
楚子航愕然，又快速恢复平静，没再说话。
“你们的感情让我好像看到了路明非的高祖父路山彦，”昂热笑着说到，“他是我的老战友，那家伙和路明非很像，平时老和我喊着什么遇到危险让他先走，他老路家可还等着他发扬光大呢，可是到了真和龙王打起来的时候，他永远冲在最前边。”
“路明非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了，优秀的年轻人有些秘密很正常，他是我亲自选中的人，我很信任他。而优秀的人天生就拥有一些‘特权’。”
昂热拿起一枚果篮里的苹果，藏在衣袖里的折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贴合在果肉的表层，一圈带着波浪的薄薄果皮层层掉落。
“我是个教育家，除非学生犯下投敌的大错，在这之前，我都认为他有拯救的必要。”
“我从不违反定下的校规，但我愿意为你破例一次。”昂热说，“我可以不知道爆血的事情，也不清楚什么可以压制甚至恢复爆血的后遗症的法子。”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既然有了方法，留给你的可能是一条通往神的道路，也可能将你带向无底深渊，”他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保留秘密吧，人都想活的久一些。”
楚子航点点头，“谢谢。”他将视线放到了昂热带来的那个黑色信筏上，既然不是开除自己的决定文书，那...
昂热察觉到了楚子航的目光，“你可以打开看看。”
楚子航打开信筏，抽出其中的资料，纸面上楚天骄三个字就让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他来卡塞尔就是为了寻找父亲的信息，而现在它就被捏在自己的手中。
楚子航依旧面无表情，视线却开始急速地在信件上扫过，他的内心并不像面色看起来那样平静。
“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也清楚你一直想找寻你父亲的信息。”昂热说，“这是卡塞尔执行部灰色名单中的一些资料。”
楚子航停下了翻阅，再次和昂热的视线对上。
“您想知道什么？需要我怎么做？”楚子航声音低沉。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得到的同时意味着失去，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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