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哥，这小子从你手里买过认购证？”
“你等等。”李援朝拿出笔记本翻看了一下。“嗯，三千一份买了一百份。”
“我X！三千？朝哥你够黑的，不过我喜欢。”
“他是外地人，当然要宰一刀……哎？他和你是同乡，你俩是不是认识？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嗯，我被这小子坑过。”
“X！那咱不卖给他。”李援朝最恨别人背信弃义，随手把黄飞洪的名片丢进垃圾桶。
“别啊朝哥，该卖还得卖，不过价格嘛，给他最低四千！”
“……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在这波大行情下，即便是三千一份也能赚不少钱，与其让他手里有钱还不如想办法把他套牢。
正如楚建舟所料，那些尝到了甜头的投资人非常踊跃，短短一周，所有认购证被一扫而空。唯一让他感到不爽的是黄飞洪没有上当，看来这小子的确不好骗。
卖了接近八千万，连同上回的两千万，李援朝给他开了一张六千万的汇票，第一次牛市之旅他满载而归。
考虑到七月七号开始高考，楚建舟决定暂不外出，恰好兴隆大厦如期竣工，他便把精力投入到房产装修上。
那时的装修并不复杂，因为能选择的材料实在有限，铺个实木地板吊吊顶已经算是高档装修，要是再搞个浴缸，那就是星级酒店般的享受。
楚建舟还保持着二十一世纪的思维，喜欢简约舒适的装修风格，对时下流行的实木家具、实木门窗不感兴趣，没事儿就去建材市场淘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把装修计划定好，让大壮等人负责监工，又给杨丽红拨了五十万负责买材料付工钱，他自己却当起了甩手掌柜。
“三叔，这是刚买的大哥大，您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嘛，今天正好搞活动，咱爷儿俩一人一个。”
“建舟，你不是说这玩意儿除了打电话只能砍人吗？怎么说买就买了？”三叔捧着大哥大左看右看，一直不舍得放下。
“唉！等不及了，只有呼机没有电话太不方便了。那时候咱事业刚起步，现在咱们有钱了，到什么身份说什么话！”
“建舟，我觉得小林记者说得没错，你有时候看起来比我岁数都大。”
“……有人呼我，我回个电话。”楚建舟看了一眼呼机，是林晓清的电话号码，暗暗叹了口气，怕啥来啥。
“清姐，你找我？”
“建舟，马上就到六月底了，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清姐放心，早就准备好了，就算他现在想要，我也能立马给他。”
“那倒不必，多存一天能多赚一天利息。别忘了你答应过的条件，要是你敢耍花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咳，怎么会呢？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顺便告诉你个小道消息，中山路的国营商铺下个月拍卖，从体育用品公司一直到利群布店。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起拍价就要五百万。”
“五百万？”
“是呀，没脾气了吧？”
“太好了！清姐赶紧帮我问问！”
“……你听清楚了？五百万只是起拍价。”林晓清的声音很大，楚建舟的耳朵嗡嗡地响。
“嗯，听清楚了，挺便宜的。”
“……”
回到市区，先去中山路转了一圈儿，拍卖标的共含六家店铺，其中体育用品公司最大。
这里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客流量非常大，不过近两年新开了两家百货大楼，再加上不远处的H国街，这些国营店铺的生存空间被完全挤压。
楚建舟对零售业没什么经验，连卖什么都没有想好，他把这次拍卖当作是地产投资，黄金地段黄金商铺，过几年还不得翻上几番？
还完钱还剩五千多万，外贸出口已经走上了正轨，用不了多少资金，而股市还要经历差不多半年的熊市，这么多钱只吃银行利息就可惜了。
很快，还款期到了，楚家再次门庭若市。和借款时相比，现在的楚家已焕然一新，所有人都知道楚建舟是真的发达了。
集资还款由杨丽红负责，投资公司、程小涛和王大龙的钱归楚建舟管，还清本息之后，他如约和林晓清共进晚餐。
“今天我请客！要是你能让我满意，我就再给你透露几个和拍卖有关的消息。”林晓清有些兴奋，早早地取出纸笔等着。
“……清姐，您这话有点儿太露骨了吧？”
“哈？”林晓清细细回味了一下，娇笑着嗔道：“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敢拿你姐姐开涮！”
“记者嘛，用词一定要严谨，被人挑出毛病可就麻烦了。”楚建舟别有深意地道。
“切！不想让我记你就明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林晓清好像明白了什么，把笔记本和笔收了起来。
“清姐别生气，主要是我的故事太过离奇，一般人听了也不会信。”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快说！”
“哦，其实我是另一个人，机缘巧合借用了他的躯壳。”
“耍我是吧？想活就说人话！”
“……好吧，你应该查过我的档案，从小我就天赋异禀聪明过人，无需发奋图强，十岁之前都是双百。”
“所以说十岁那年你经历了什么？”
“我被抛弃了，我母亲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家，虽然我早有预感，可那时太小了，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你的预感是从哪里来的？”
“离开的前几天她经常搂着我们兄妹俩哭。”
“然后你就自暴自弃了？”
“我听同学说考得不好会被他妈打，我就想不如我也试试吧。”
“……从小学一直试到高中毕业？”
“从初中开始经常有小混混抢我们的钱，那可是我们的午饭钱，所以我就把精力用在了他们身上，斗智斗勇，其乐无穷。”
“……很少有人能把打架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现在有钱了，你想过去找母亲吗？”
“没有！”楚建舟想都没想断然否认。
“你不想她？”
“不想！”
“……”林晓清有些无语，没想到一向重情重义的楚建舟在这件事情上竟如此果决。“那你恨她吗？”
“恨也谈不上，反正我们兄妹俩现在过得挺好的。”
母亲这个词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何况还是一个从未谋过面的母亲。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觉醒，和以前判若两人？”
“我醉酒之后摔了一跤。”
“……”
“真的，这一跤差点儿要了我的命！醒来之后我就想这么死太过窝囊，像我这样才貌双全的人不闯一闯实在可惜，所以我就开始发奋图强……”
“你刚才还说你无需发奋图强。”
“呃……小时候是发粪涂墙，和现在不一样。”楚建舟边说边比划。
“……太恶心了你！编故事我比你在行，还是说说借用躯壳的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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