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怀疑，就是你想得那样！”
清虚老君闭眼继续道：“唉！真是可怜，大好的年华，就这么折在这里咯！”
“先前那些小仙最高的有六七重境界，最不济也有三重，结果都熬不过三天，非死即伤，你这只有一重，能不能熬过今晚还是个问题！”
秦瑶不理会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咬咬牙挥起扫帚，脚踏清风，风风火火的开始疯狂扫。
整个大厅一时间尘土飞扬，唯独老头那一方天地一片清明，纤尘不染。
秦瑶被扬起的灰尘呛得不住的咳，不得不将一方丝帕蒙在脸上。
老头悄眯眯地睁开一只眼，摇摇头，轻叹一声，将书盖在脸上，继续悠然自得地睡觉。
秦瑶扫了半天，发现依旧是一地的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尘。
心下顿觉风中凌乱，心有不甘的她继续扫，可满地的灰像永远扫不完似的，扫了这里，落到那里。
而且即便洒了水也于事无补，甚至百试不爽的焚尘决也不管用了。
“他们都化成灰了，你还想再烧他们一次不成？”
她地将扫帚扔在地上，一脸垂头丧气，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此刻，她居然无比想念，前世那台扫地机器人，果然是解放双手的神器。
“整座楼内残识的气息过于强大且混乱，以至于这些灰根本不受控制，照你这么扫下去，就是扫个一百年也未必能扫干净。”
清虚老君懒懒道，伴着吱呀吱呀摇椅声，继续睡。
在这个地方待久了，疲惫感渐渐袭来。
秦瑶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被这股残识之力，撕扯得无比疼痛。
这股残识不仅摧残着身体，甚至不停地冲击着自己的神识。
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紧闭双眼，盘膝打坐。
刚闭上眼睛，脑中闪过叶凡的身影，他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凝心，静气，吐纳，摒除一切杂念……”
顿时，脑海中的经文典籍如流水般倾斜而出。
此刻所有的经文居然无比清晰流畅，仿佛深深印在脑海中，接着钻入元神深处。
以往，每当观摩领会这些经文的时候，都不能安下心来，更别说融会贯通。
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很快就进入了忘我状态，脑海中开始逐一浏览神识中的经文。
她先尝试着根据自身神识的感知，调出有利于此时此刻修行的经文，先是修复了自身躯体及元神中，肉眼不可见的伤痕，并且强化自身的体质。
只有这么做，才能保证身体不会被残识所伤，一股神力自丹田中氤氲而起，继而在周身流淌，穿行四肢百骸……
几个时辰后，终于，身体上的疼痛感在渐渐减轻，甚至有逐渐消失的迹象。
她意外的发现，每当残识冲击着她的元神时，身体的修复之力，便会封锁残识入侵之处，结果残识只能无功而返，最终被逼出她的体外。
而且，似乎残识中有少量的精纯神力，融入了她的骨血中融合着神力，在周身织成保护屏障，至少目前来说，足够阻挡这些残识之力。
此时的她，已然感觉不到，周围残识之力对她的伤害，并且整个体魄和神识都得到了升华。
睁眼时，头顶的已是一片漆黑，估摸着应当是入夜了，周围的夜明珠依旧明亮，老头和他的摇椅已然不见了踪影。
“今天先练到这里吧！”她自言自语着，抹了把额上细密的汗珠。
此次入定的收获颇丰，几乎是她此生修为的总和，甚至更多，她的灵台顿时清明了不少，天灵盖之处隐隐有一股冲击之力，不停地往上升。
她起身活动了筋骨，看着满地的灰尘，顿时又陷入了苦恼中。
再次捡起扫帚，扫了几下，依然是尘土飞扬，哪怕动作再轻，再小心翼翼，这些尘土依旧欢腾地舞蹈。
即便将地上用水打湿，所有的烟尘似乎有意避开有水之处，一时间，整个大厅里，水是水，尘是尘。
“你这样是没有用的！”正当她苦恼之际，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秦瑶警惕地看着四周，“谁？谁在说话？”
可周围除了回声传来，似乎并未看到任何身影。
“是我！你先让我出来，我在你的手环中！”正当她疑惑之时，才发现是手环里传来的声音。
她猛然想起自己手环中的活物，除了花花还有一条小白蛇。
她意念一动，下一刻小白蛇便出现在眼前。
它依旧是一副软萌的模样，圆滚滚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头顶上还长着两只小角，身子却比头要细上许多，有种二次元的既视感。
不过一看见它，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不少。
“是你呀，你醒了？这个样子可要比那样可爱多了！”秦瑶说着张开双手，比了个表示巨大的动作。
“嘭”地一声，毫无预兆地，一个巨大的身影陡然出现在眼前，险些顶到天花板，周围的烟尘又被扬起。
“你说的是这样吗？”吞天巨蟒却发出软萌娇憨的声音，怎么看怎么别扭。
秦瑶：……
她抖了抖嘴角，吐出一嘴的灰，好吧，她承认，它和软萌娇憨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不可以变回去？”抬头说话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好！”吞天巨蟒话音刚落，乖乖地又变回了白幼瘦的模样。
“真乖！”秦瑶点点它的小脑袋。
“嘻嘻！”小蛇很受用地憨憨一笑：“秦瑶姐姐，我叫螭螭！”
“吃吃？这个名字好奇怪，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吃？”
“嗯嗯嗯！”螭螭不停的点头。
“巧了，我也是，难怪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亲切，原来是英雄所见略同！”
“嗯嗯嗯，我也觉得，秦瑶姐姐，我来帮你吧，我的控水术很厉害的！”螭螭一脸期待。
“没用的，我试过了！”
秦瑶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本想将把这些都收起来，找个地方埋了，也算是给他们找个归宿，如今看来，貌似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说到这里，秦瑶垂下眼眸失落道：“估计过两天，我应该也和他们一样吧，也不知道到时候谁来帮我扫灰。”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良善之人，只是仿佛从他们悲惨的结局，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如果自己也为他们做点什么，自己是不是也能够得到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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