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倒是给白小白整不会了。
他感到自己两颊微热，为自己当初吹下的牛感到有些惭愧。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心里反应，如今以白小白的实力，站在九州任何一位大能者面前都不会矮上哪怕半分。
甚至在世人眼中，白小白已经隐隐有当今九州第一仙的势头。
因此面对春无芽这一礼，白小白也仅是简单的客气了一番，既不自傲，也没有过度谦和。
“春兄，终于完成突破，可喜可贺。”
白小白也朝春无芽拱了拱手。
春无芽红光满面，笑着回应，视线在白小白周身快速扫了一遍，说道：“剑仙前辈还是这么低调，依旧不喜欢佩剑？”
白小白略作回忆，想起自己当时对为何不带剑的解释。
“实不相瞒，那日与两位剑圣说话有些玩笑成分，我本身并非专注剑修，因此手中并没有合适的剑。”
“原来是这样。”春无芽笑了笑并不深究，旋即他又问道，“自那日与剑仙前辈幻梦一见后，我便专心闭关，今日忽然顿开天门，一步跨入人仙境，还要多谢前辈那日的点拨。”
白小白用力排斥着自己内心的尴尬，他心说那时候自己懂个屁啊，功劳硬要往自己身上安，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那日相见不过是因缘际会，点拨就更不敢当了，请春兄千万不要再以前辈相称，叫我小白就好。”
怕春无芽拒绝，他又连忙将话题岔开。
“我观春兄刚才被五彩霞光环绕，似乎并非是普通的人仙境界所能带来的异象，不知春兄现在是何境界？”
一直以来，虽然白小白从未体验过突破境界带来的天地异变，可他接触过的人仙已经不算少了。
就刚才春无芽闹出的动静，应该不是突破到天门境界所能散发出来的。
“嗯，果然逃不过白兄的眼睛。”春无芽赞许了一句，补充道，“我现在应是归真境。”
“归真境？这么说春兄一朝突破便连升两级？”
按照白小白对人仙之后境界的了解，人仙之后由低到高应是天门境、归真境、而后轮回镜，最后是还未曾有人达到过的大道归一。
这春无芽今日刚刚突破，怎么一下就到了归真境了？
春无芽笑了笑，解释道：“若是按照常理，却应如白兄所言，只不过我作为以剑入道，情况有些特殊。”
“还望春兄讲解一二。”
触达了自己的只是盲区，白小白当即虚心请教起来，丝毫没有拿捏前辈高人的姿态。
“白兄有所不知，人仙之后的境界其实并非是严格按照顺序晋升的。
“当然境界确实分高低，由低到高分别是天门、归真和轮回。
“于大多人而言，晋升人仙后，一般就是天门境，意为窥见天门。而后再通过修炼继续提升，直至不死不灭的轮回境界。
“但这并不代表，进阶人仙就一定是从天门境开始。”
白小白略有恍然，“我明白了，达到人仙后的基础境界是什么，是因人而定的，并非简单的逐一提升。”
“正是。”春无芽笑着点头，而后他继续解释，“对于剑道而言，从一开始追求的便是人剑合一，因此对我来说，要么一辈子也无法悟道，突破至人仙，一旦窥见天门，便会直入归真境。因为，人与剑早就归为一体。”
经春无芽这么一解释，白小白彻底明白过来，以此推测，他对自己也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虽然白小白是异类，进阶路径与九州修炼者不同。
可其中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当他的肉身是仙尊用菩提果所铸的时候，他推测那是的他应该只是天门境的修为，虽然赤色星辰能放大他的战力，可修为并不会因此提升。
而现在他的肉身是用活的神树果实所化，赤色星辰似乎已经于肉身融为一体，而他的境界应该已经达到了轮回镜。
正因如此他才能与变态的端墨玄一战。
所以这么说来，自己实力的高低其实是取决于肉身的强弱，只要肉身够强，赤色星辰仿佛能将无穷的力量灌注给自己。
想到最初原主那具肉身时，他到死都没突破到合精境圆满，想来应该就是被身体限制了。
“多谢白兄解惑。”
想明白一切，白小白朝春无芽拱手致谢。
春无芽轻轻摆手，回道：“遇到白兄前，我确实以九州的天之骄子自居。可见识了白兄的不凡后，便彻底看清自己，白兄有此能力，却还能以九州苍生为己任，实在令人佩服。”
似是担心白小白认为自己的吹捧，他又补充道：“想必白兄不会无缘无故来到此地，既然春某已经成功突破，也愿为九州苍生尽一份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望白兄直言。”
见春无芽认真的躬身，白小白也有些许感动，看来这九州的仙并非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还是有愿意为九州生灵出头的。
没有急着回答，白小白先朝春无芽提问道：“春兄，可曾听说过天劫？”
春无芽点头，“听族里的老祖们讲起过，说是九州一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降下天劫，天劫至九州便重新进入轮回，如此反复。”
春无芽并不是修炼了几十数百年的老古董，对于九州的往事秘闻，他也只是通过祖辈的言传得知。
白小白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春兄可曾听说过百里青冥？”
听到“百里青冥”四个字，春无芽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
继而他像触电一般，急忙问道：“白兄，你是说那位曾经的九州第一仙，同样是神武一朝的开过帝王？”
“正是。”白小白点头确认。
“自然是听说过，那是让无数修炼者仰望的存在，也九州一界，所有修炼者都无法逾越的山峰。”
说话间，春无芽面带敬仰，似乎对百里青冥的事迹很是佩服。
“春兄，我要跟你说的是……百里青冥还活着。”
“什么？”
这个消息让春无芽这位新晋人仙的归真境大高手顿时愣住。
“春兄，实不相瞒，九州确实遭遇了生死危机……”
旋即，白小白将有关天劫、以及百里青冥夺走昊天镜等一系列事情告知给春无芽。
而这一讲，便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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