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督察和梁小柔对视许久，都无法用眼神威压作为下属的梁小柔屈服，也只能伸手指指她，摔门而去。
他即便再想这件案子就此打住，全是警方的功劳，不用纠缠警方心理顾问黄玄使得警方没有一丝麻烦，但直接经手调查的是梁小柔。
到时候上法庭作证的也是她领导的重案组。
她态度强硬，不同意就此打住，这个案子还真就没完。
更让他恼怒的是，如今梁小柔不同意结案，要继续调查，他一旦被记者采访，无法像之前想象的那样，以结案姿态大谈特谈自己的功绩，提升自己的形象。
因为万一梁小柔真的调查出黄玄和这个案子的关系，到时候他就很被动，甚至丢脸了。
他毕竟只是总督察，西九龙重案组真正负责人的副手，无法一言而决梁小柔的前途。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等他当上警司后，他倒要看看梁小柔的态度还敢不敢像现在这样刚硬！
“madam，没事吧？”
李总督察摔门而去，梁小柔也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刻被组里的警员给围住了，关心的问道。
“是不是大sir不让我们继续往下调查？”
警长忍不住问道。
“他不同意，但也不会阻止我们继续往下调查。”
梁小柔看着警长：“这是我的案子，我负责！”
“madam，我支持你！”
女警蓝嘉文第一个表示支持：“这个案子我们一定能完美的侦破的！”
“madam，我们也支持你。”
其他警员也出声附和。
“好！现在重新说回案子吧。”
梁小柔看向杨旭：“杨旭，接下来如何调查，你有什么建议？”
“那个关键时刻响起的响铃声。”
杨旭环视众人：“肯定是黄玄安排的，但是他是如何安排的呢？定时是不可能！
因为汤家齐的上门时间或许可以遥控，但是汤家齐的下手时机，却是无法远程遥控的。”
“所以当时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女警蓝嘉文恍然叫道。
“对！”
杨旭点头：“也只有当时房子里有另外一个人在偷偷观察着这一切，才能做到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精准的控制铃声，让黄太太及时发觉汤家齐的行动从而进行了反抗。”
“这推测不太靠谱吧？”
警长质疑道：“就算黄太太发觉了，依旧有被汤家齐奸杀的可能性啊，成功逃脱的可能性反而很小，毕竟你也说了，黄太太和我们的卧底女警，差距还是很大的。”
“的确如此。”
杨旭颔首：“但是你只注意到了战斗力的差距，却忽略了心理上的变化，在响铃突然响起前，汤家齐按照的是自己的节奏。
但是在响铃后袭击的行为被发现，黄太太慌乱逃跑之后，节奏已经完全不受汤家齐掌控了。
一直响着的铃声，对于被迫癫狂却内心懦弱的汤家齐来说，刺激和威慑太强了，让他心慌意乱。
之后黄太太报警，更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按照他的节奏来奸杀黄太太，只能刺伤黄太太，然后逃离现场。
我问过汤家齐了，那个响铃声一直都在响，直到他逃离，仿佛都像警铃声一样回荡在他耳中，让他恐惧万分。”
“这种心理战术，正是警方心理顾问黄玄的拿手好戏！”
毕奇理提醒道。
“我们仔细调查过黄玄的出入境证明。”
梁小柔接话道：“可以肯定案发时，黄玄并不在本港，所以他必然是安排了另外一个人进行潜伏观察，我们只要找到这个帮手，撬开他的嘴，那就能找到黄玄和这个案子的直接联系了。”
“对。”
杨旭分析道：“这个帮手其实也并不难找，首先这个人必须有足够的战斗力，格斗或者枪法很好。
用响铃声来提醒黄太太刺激汤家齐，这种心理战有用，但并不保险，稍有差池，黄太太依旧有被奸杀的可能性。
以黄玄展现出来的高智商，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所以安排的潜伏帮手，有能力在响铃声无法阻止黄太太被强奸的时候，出来控场。
雷霆一击格杀掉或者枪杀掉汤家齐，再杀死黄太太，布置成黄太太反抗之下和凶徒双双毙命的假象。
这个筛选条件，对于别人很难，但对于黄玄却轻而易举。”
“这个帮手也有可能是个警察！”
在众人脸色微变中，女警蓝嘉文脱口而出说出了众人色变的原因。
“他是警方心理顾问，警员在开枪之后，或者遇到重大意外，会被强制要求去见他。”
杨旭说道：“警察既有战斗力，也会开枪，还有反侦察意识，是最理想的帮手选项。
而且这也契合第二点。
那就是这个帮手必须是黄玄完全信任的，否则不会将这种事情托付给对方。
以黄玄的理智冷酷，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他完全的信任，托付生死大事？”
“完全受他控制的人！”
梁小柔脸色凝重。
“他能从警员的谈话中，轻松锁定连环杀手汤家齐，那么必然也可以从其他警员谈话中，得到很多有用的线索。”
杨旭淡淡道：“比如某些警员开枪杀人，到底是必须？还是不小心？或者是故意的？”
“嘶！”
一众警员听到这里，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他们都是警察，当然听过类似的传闻，他们刑事重案组还好，但是反黑组那边，在追击匪徒时，开枪对射，击杀匪徒的情况有很多。
其中就有这枪杀匪徒的必要性问题。
到底是必须击杀，还是不小心击杀，亦或是故意击杀的。
警方希望是第一个，也不排斥第二个，但最怕第三个。
因为这意味着开枪的警员，最好的情况是有私人恩怨，差一点是正义过当了，最坏的情况则是这个警员是黑警，收受黑钱，帮黑恶势力做事灭口，或者干脆就是黑恶势力埋在警方的卧底。
正因为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本港警方规定，一旦开枪，必须强制进行心理辅导，让心理医生鉴定开枪警员的心理状态，辅助警方内务部的调查，在排除故意枪杀的可能性后，安抚警员的心理，不留下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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