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拉扯
“二十万零五千，第一次。”
“二十万零五千，第二次。”
见到双方偃旗息鼓，阿曼达有些失望的开始了确价。尽管这颗烂果核已经拍出了远超想象的价格，但贪婪早已深深地刻在塞弗里德家族的基因中，她对于成交价远远称不上满意。要是没有莫莱茨横加干涉，她有把握将成交价推上五十万。
台下，经过一番挣扎之后，豪尔赫面色木然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确价结束。相比于再次沦为笑柄，他最终选择了忍气吞声。
“二十万零五千，第三次。”
“成交！”
随着阿曼达喊出成交二字，一切尘埃落定。豪尔赫忽然发现，选择忍让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他不知道的是，有句话叫做‘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会场西侧的角落里，感知到众人投来的目光，沈弼立刻装出一副‘坑人没坑成，将自己埋进去了’的懊恼表情。
见拍卖助理送来拍品，他扣扣搜搜了半天，才一脸肉疼地付了钱。中间还一度追问助理可不可以打个五折，尴尬得蒂法差点用脚指头抠出一套三室二厅。
对于沈弼的浮夸表演，众人表情各异。有一脸嘲讽的，幸灾乐祸的，也有凝眉沉思，若有所得的。
豪尔赫就属于前者，沈弼的一连串举动先是让他有些发懵，而后心底涌起一股不可置信的狂喜，难道自己误打误撞之下反手将对方坑了一次？
他转回头看向正坐在前排的父亲，心中升起无限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简简单单就摆了沈弼一道，看来自己需要向父亲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拍卖会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心绪起伏之下，不少人都已经露出了疲态。
阿曼达见状适时宣布场间休息半小时：“请诸位贵宾移步偏厅，塞弗里德商会已经为大家准备了各色酒水、小食，请尽情享用。”
偏厅中，沈弼正端着满满一盘清蒸海鲜狂吃，自从来到星耀联邦，他还没有见过来自海洋中的食物。
在这里，天空和海洋是人类的禁区。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魔武大学那耸立云端的通天塔，再比如眼前餐盘中的各色海鲜，也不知道塞弗里德家族是怎么搞来的。
蒂法到底出身于大贵族，尽管同样眼馋海鲜，但还是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只在手中端着一个酒杯，仪态优雅的立在一旁。
沈弼刚将一只类似海星的生物吞咽下去，就发现一个意料之中的人走了过来。
“你就是沈弼？”来人身高超过两米，足足比沈弼高了一个头，走到近前压迫感十足。
沈弼本就是今晚话题的焦点，姜尚的来者不善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对于沈弼，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对于他挖坑埋豪尔赫的事，可是印象深刻。
至于姜尚，就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了。作为「我们」组织的高层，「特别行动署」的署长，偏厅中不少人都与他打过交道。
“嗯，没错。你就是姜尚？”既然老家伙语气不善，沈弼也没必要客气。
姜尚这几天憋了一肚子火，本想仗着身份好好训斥一番。没想到沈弼竟然对自己毫无敬畏之心，将他的问话直直怼了回来。
老头子怒火上涌，气息鼓荡之下差点捏爆了手中酒杯。还好他没被冲昏头脑，记起这里是魔都大酒店。
他将手中布满裂纹的酒杯放到一旁侍者的托盘上，取过手帕将洒落在手上的酒水仔细擦净，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些，整个人总算冷静下来。
“为何不回署里配合调查？”姜尚略抬下巴，眼帘低垂，摆出一副俯视众生的姿态。
沈弼非常不爽对方的这副嘴脸，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像在驱赶烦人的苍蝇一样：“抱歉，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谈工作。”而后，他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你！”姜尚气极，刚刚压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冲上头顶，一头短寸根根炸起。他双目怒瞪，险险出手将沈弼拍死当场。
“噗~哈哈，下班时间，不谈工作。这个叫做沈弼的小子太有性格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跟姜尚说话。”
“怎么听这意思，他好像也是特别行动署的人，这么得罪顶头上司真的好吗？他不想在署里混了吗？”
“你还别说，他可能真就不想在署里混了。没听过那句话吗，‘只要你不想当领导，就没人能做你的领导。’没想到这个沈弼年纪轻轻，就已经明悟了这层道理。难得，实在难得。”
“不过这样一来，姜尚的脸可就丢大了。连自己的下属都领导不了，他这个署长，以后谁还会信服？”
......
姜尚被众人的窃窃私语说得脸膛发黑，任何一个上位者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威信被人践踏。他上前一步，冰冷威胁道：“小子，你最好老老实实跟我回署里配合调查，别逼我动手。”
“呵呵，要不我逼你一下，你动手试试呗。”沈弼有恃无恐，仍旧往嘴里塞着海鲜。老家伙最好现在就动手，自然有酒店的人收拾他。
“好！好！好！”姜尚伸手点指，怒极反笑：“老夫就不信你一辈子不出魔都大酒店。”
沈弼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点点头：“也不是不行。”他吞下一只鲜甜的海胆，环顾一圈：“反正这里什么都有。”
见威胁无用，姜尚马上换了套路：“嘿嘿，小子，不必逞口舌之快。组织官方连发三封邮件命令你配合调查，你竟然敢置之不理。这可是渎职，没人救得了你。”
他伸手点指四周，恶狠狠道：“别说你躲在魔都大酒店，就算你躲在总统府邸也自会有人将你拖出来。”
出乎姜尚意料的是，沈弼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反倒是一脸错愕：“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那脸上的表情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一样。
“什么？”姜尚本以为拿住了沈弼的把柄，正自琢磨要施展什么手段炮制他，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种反应。
“你确定看过那些邮件，认真读过里面的内容？该不会是理解能力有什么问题吧？”沈弼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彷佛站在他眼前的是个连邮件都看不懂的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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