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崩坏
“泱泱华夏，皆在我手。”庄决明坐在皇位上，望着殿堂下卑躬屈膝的百官。
可是如今，一些反对他的声音在民间四起。
有学者称太子庄朝颜完全没有必要杀害肃太祖。因为无论如何，皇位终究还是太子继承。杀害肃太祖无异于揠苗助长，还会将众数怀疑全部落到自己的身上。
而如此一看，庄决明才是最有理由杀死肃太祖的人选。
这一点在朝堂上人尽皆知，可是熊石惨死的例子摆在眼前，没有人敢在朝廷上挑战庄决明的威严。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学者们的说法也渐渐流传到了庄决明的耳中。
接下来的事件，让全神州的人胆寒。
庄决明举行了一次科举。
科举的这一制度在神州上从未出现过。庄决明为此也动用了全省几乎所有人力，只为让神州的读书人做一张试卷。
当读书人们做完了试卷，便由各地召来的老师们一一审阅，最后决出了神州中十名最优秀的学者。
这样的历程持续了近一年。
一年后，庄决明将他们邀请至朝堂中，嘘寒问暖，封官加爵。
“你们说，朕已经有你们十位人才，还需要其他读书人干什么呢？”
十人战战兢兢，竟无一人敢回答庄决明的问题。他们知道庄决明曾博览群书，但为何仍然如此暴虐成性。难道是传统礼制爱人爱民的教导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吗？
“既然如此，大肃也不必养着这么多吃干饭的人。”
随后的三个月里，肃武宗命人在燕善湖边制造了一尊直径数十米的舂桶，和一根堪比天柱的捣药棒。
“据说这舂还是燕善发明，如今朕制造地如此雄伟，不知他在天之灵看了作何感想。”庄决明笑道。
他命令士兵们，将神州其余所有的读书人脱光衣物，全部赶入舂桶中。过了半个时辰，舂中已经挤满了人，外面还有数万读书人走不进其中。
庄决明立于高处，发动塑风之力，操纵捣药棒在舂中横冲直撞。
顿时间，舂内血液与碎肉齐飞，无数人因碎首断臂而死，因折骨破腹而死。
舂外的读书人们见状，纷纷恐惧地嘶吼，也不管身旁的金戈铁马，为了活命四处奔逃。
士兵们见状，听命杀无赦，对着逃跑的读书人们一阵乱砍，从寅时一直杀到了申时。
燕善湖边，杀声震天，尸横遍野。燕善湖中湖水尽红，尸积如山，湖泊为之堵塞，不能行船。血腥之气，闻数十里。
此后，庄决明每餐必有肉泥一碗。他也强迫通过科举的十人每天一碗，以吸收诗书灵气。
读书人尸体尽数掩埋之后，庄决明并不打算歇息，他在与十人聊天之际，得知民间妇人普遍在盘小脚。
“这是何等迷信，朕立即下令不许盘小脚。”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庄决明的做法格外极端。
两月后，他唤醒皇太后李莲香，邀请她至院中看一座莲花峰。
李莲香来到院中，看到莲花峰后当即昏死过去，后连做噩梦半月。
庄决明则抱腹狂笑，不以为意。
原来那莲花峰是由数千对小脚堆叠而成，无比骇人。
他还对身旁的黑衣和尚公治泰打趣道：“我造了如此绝无仅有的莲花峰，佛应该会无比感谢我吧。”
公治泰也笑道：“阿弥陀佛，皇上功德无量。”
自当庄决明下令不能盘小脚后，还下令京城中应当作为模范，不再允许有小脚妇人。
圣旨如山，此令一下，两月中竟然不断有小脚敬献到皇宫中。
“既然皇太后不喜这莲花峰，那么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于是庄决明在狂笑中运用雷霆之力，一道天雷随咒语而下劈中莲花峰。
莲花峰被雷引燃，将整个天空照的火红。
滚滚浓烟，冲天而上。
至此，秦安国忍无可忍，想要告老回乡，不愿再为庄决明效忠。
他面对庄决明的种种行径，多次想要在朝堂上提起长虹刀，将他的脑袋割下祭天。可无奈此时的秦安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着实没有把握击败正处于壮年时期的庄决明。
“可若不豁出自己的这一条老命，天下惨烈，保全自己又如何？”
于是，这位老将穿上了金鳞甲，举起长虹刀，静静地等待时机。
一日，庄决明又在与十人闲聊。
刹那间，秦安国从朝堂后方窜出，对在挡他面前的十人也不留情面，迅速斩杀其中三人，杀出一条血路，刀锋直指庄决明。
“秦将军，这是何必？”庄决明不解道，“难道你也不喜欢莲花峰吗？”
“你嗜血成性，早已不配做王！”秦安国虽老，但声音却依旧雄浑。
庄决明见状，便在手掌中唤起雷电，向秦安国发起攻击。
但是秦安国身着解英的金鳞甲，电芒在他的身上丝毫不起作用。
秦将军大踏一步，舞着长虹刀向着庄决明冲去。
登时，无数的感慨在他的眼前闪现，曾经聪明伶俐的皇子成为了一个暴虐的君主。
“秦将军，我以后也要成为像你这么勇猛的将军。”年幼的庄决明扯着秦安国的袖子，羡慕地说道。
秦安国俯下身，摸着皇子的头，乐道：“你一定会的。”
到了如今，秦将军却要亲手杀了皇子。
“金鳞甲！”
庄决明大呼，但此时无论是阴阳之力还是塑风之力，都已经没有时间去唤起。
恐惧在他的心中迅速蔓延。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秦安国并没有挥出那致命的一刀，而是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
长虹刀落地，原来年老的将军已经握不动这把七七四十九斤的长刀。秦安国顿觉胸口吃痛，比起心绞痛，更让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的，是自己已经服老的尊严。
恐惧转瞬即逝，渗人的笑容又在庄决明的面庞上展现。
面对离自己仅有五寸的长虹刀，他嘲讽道：“既然秦将军要下跪，倒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周章。”
秦安国无言。
于是，庄决明唤起阴阳的三头六臂，竟然将这名年过六十岁的老人活活殴打至死。
“秦安国削去官职，株连九族。”庄决明抛下一句话后便负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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