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大学南门，启辉化玻。
“……是是是，是我们的问题，一定赔偿您所有损失……”
“……您放心，我们的店就在咱们学校南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理学院黎老师？您没从我们这儿要过货吧，为什么也让我们赔？什么弄错了，信不信我告你！”
“……”
一个下午，罗聪都在赔礼道歉，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
就这两天，工程大学和工业大学是事故不断，而且都是因为用了风煌的产品引起的。
问题有大有小，小到乳胶管漏气，大到整个实验室成了爆炸现场，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也正因为没有人员伤亡，让罗聪知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是有什么招儿，赔呗！
万铭习本科是工程大学的，硕士是工业大学的，毕业后又回到工程大学任教，所以两个学校的教师圈子，他都有熟人。
由于万铭习一闹腾，再私底下透漏本来是风煌想栽赃德光，以至于消息不胫而走，不少正义感十足的老师都动了歪心思。
这里面，有想换仪器的，还有本来就项目进展缓慢想凭事故拖延进度的，更有一些想趁机勒索补贴家用的。
大家同心协力，势要帮德光打到风煌。
不止启辉，就连长宏化玻和其它几家化玻店，只要卖了风煌产品的，多多少少都收到了投诉电话。
一时间，退货、索赔潮不断。
再加上，德光邀请了报社记者对这件事进行了特别报道，使得其它高校的老师也纷纷加入到了打倒风煌的行列。
实验室事故，本不是什么鲜见的事儿，但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再加上风煌陷害德光在先，竟然在冰城各大高校，掀起了抵抗风煌的热潮。
就连什么外语系、经管系，也有人因为用了风煌的活性炭口罩，导致喉咙感染而打来电话。
这些年，德光跟客户关系处得不错，有不少路人缘。
这是唐宗敬和罗聪始料未及的。
接到罗聪的电话，唐宗敬火速赶来，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砸了两个玻璃量筒了事。
“唐主任，现在怎么办？”罗聪也没了主意。虽然赔偿由风煌承担，但是事情搞砸了，他要承担计划失败的后果，怕是捞不到任何好处。
唐宗敬到底是经过大场面的人，他暴怒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不要紧，除了风煌，茂达还有七家分销商，大不了换一家，只是要重头来过。至于风煌那边的损失，你我对半承担。”
“为什么我也要承担，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罗聪都要哭了，他有心发怒，但是抱着一线希望，不敢发作。
“瞧你这点儿出息，我也就吓唬吓唬你，风煌的损失，当然是由集团包揽了。”唐宗敬坐到办公桌前，轻哧一声。
罗聪抹了抹头上的汗，苦笑道：“您可别吓唬我了，要是让我担责，我这些年很可能就白折腾了。”
赔偿损失，可不止赔个新产品过去。
如果一个产品是在一个项目收尾时出了事，那前面所有的花费，还有延期带来的后果，都得由风煌赔偿。
许多进口的试剂贵得离谱，几毫升几毫克，甚至几微升，价值都在三五千元，而且有些需要订制。
一个大项目下来，都能让罗聪伤筋动骨。
“已经确定了，sigma那边同意下周一收回德光的代理权，到时候再加上各大设备厂商一起发难，德光会丢掉冰城所有的高端业务，至少损失七成。”
唐宗敬一脸得意，“这些年，从来没有一个跟茂达斗的企业，能挨过这一刀。到时候，咱们再徐徐图之，让德光半年内消失。”
“唐主任就是咱们的定海神针铁，任它大风大浪，也动摇不了茂达集团的大业。”罗聪又趁机拍上两句。
“呵呵。”笑了笑，唐宗敬问：“交待给你的莫艳玲的事儿，有没有什么进展？”
“高岗区叫莫艳玲的，共计三十四个，年龄对得上的，有十二个，我正让人一个个去核实呢。”罗聪心头一跳，陪着笑回道。
其实他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早把这事儿给抛诸脑后。所说的数据，纯属胡诌。
“那就好，对了忘了说了，她要是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就通话我，没有也不用理会。”
“是是是。”
……
就在别的同行忙着赔礼道歉的时候，陈放正在向阳小区给莫小雨辅导作业。至于挨骂的事儿，让林娜去处理就好了。
他已经告诉林娜，以后不再送风煌的产品，改送以前分销商的货。
“叔叔，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学啊？”莫小雨好奇。
“我跟你姐一个学校的，你说我有没有上过？”
虽然没挨客户的骂，陈放却在莫小雨这受了一肚子气。这小丫头在莫灵素面前乖巧得很，到了他这儿却另一副面孔，十足的小魔头。
“这才三道题，你都讲错了两道，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莫小雨歪着头，一脸认真，“就比如这道，三根蜡烛，吹灭了一根，最后还有几根？答案明明是一根，为什么你要说三根呢？”
“那蜡烛吹不吹灭，它都是蜡烛啊！”陈放辩解道。
“人家说的是最后还有几根，什么叫最后？你吹灭一根，剩下两根烧完了，这才叫最后。你到底懂不懂？”
“……”
“还有这道题，公鸭六只，母鸭四只，公鸡七只，母鸡三只，问鸭有几对，鸡有几双？”
莫小雨接着说：“答案不应该是鸭有五对，鸡有八双吗？”
“公鸡七只，母鸡三只，加一起十只，明明是五双，怎么就八双了？”陈放急道。
“可是，公鸭不也是鸡吗？”莫小雨扬起脸，眼里都是蔑视。
“你这都跟谁学的？”
“同学交流嘛。”莫小雨一脸傲娇，还以为陈放夸她知识渊博。
陈放道：“你姐平时辅导你，你这么说，你姐就没打过你？”
“我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儿敢反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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