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们一会儿就该回去了，机票来的时候已经订好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宗敬以上洗手间的名义结过账回来，披上外套，就来了这么一句。
“嗯？来了就吃个饭？”方不同很是诧异。
“明早还要上学呢。”唐宗敬笑着解释道：“小雨说突然很想见姐姐一面，特别特别想那种，我就带她过来看一眼。后天周末，我再带她过来。以后每个周末，有时间我都带她过来一趟。”
“……”
陈放和莫灵素彼此看了一眼，心说这就是真正有钱人的生活吗？。
冰城到京城，将近两个小时的飞机，跟许多大都市打工仔，同城打工从十八环到市区坐公交的时间差不多。
有极个别人，每天往返路上的时间，甚至超过了上班时间。
“那好吧。”方不同也是相当羡慕，内心深处忽然躁动起来。
“姐，我后天再来看你。”莫小雨哭唧唧道。对她来说，能见到姐姐是最高兴的，其它的根本不管不顾。
“好啦好啦，小雨不哭，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替莫小雨抹了抹眼泪，莫灵素笑着道。能这么快见到妹妹，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走吧！”
到了分别的时候，陈放显得格外高兴。不用莫灵素说，他就将莫小雨抱了起来。
“叔叔你似乎突然精神变好了，是因为我要走了吗？”莫小雨小声道。
“心里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捏了捏莫小雨的小脸，陈放也低声道：“你说是不是？”
“哼！我还以为你也很想我。”莫小雨气鼓鼓地抱着膀子。
“没有的事儿，你想多了。”
“……”
等到了酒楼外，唐宗敬直接拦了辆车。那天小区门口分别的场景，再次上演，只是旁边多了个方不同。
等莫小雨一走，见周围没几个人，更没一个女人，莫灵素大胆地挽着陈放的胳膊道：“暑假的时候，我们坐火车去京城一趟吧。”
她知道陈放有飞机恐惧症，也不强求每个月飞一趟京城。
“成吧。”陈放笑着捏了捏莫灵素的脸，内心很是不甘愿地回道。
“刚才有同事发消息过来，说是有急事，我也走了。”出门的时候，方不同就拿着公文包，做好了回宿舍的准备。
“好。”莫灵素笑着挥了挥手。
等方不同一走，前方逐渐变得热闹，她不舍地松开了挽着陈放的手。
她在前，陈放在后，两个人隔着十多米，往小区走去……
次日，临近晌午。
德光大厦。
云清坐在电脑前，身条坐得笔直，神色专注地处理公司事务。以前她累的时候，还会悠闲地喝杯咖啡，放松放松，或者站在落地窗前远眺一会儿。
可是今天上午，除了中间去了趟洗手间，她根本没动地方。
她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想用这种方式，忘却其它烦恼，让自己暂时不记得陈放。
昨天看到莫灵素一家和和睦睦的场景，云清心里说不出来的糟心。
“铃铃铃！”
是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陈放打过来的。
“……”
一瞬间，云清感觉一个上午都白忙活了，那种堵心的感觉，去而复返。
顿了顿，她拿起手机接通了，很勉强地笑道：“小陈！”
“小清姐，跟你说个事儿，就是我此前介绍给你去德光上班的那个人，我女朋友的父亲。我担心，他可能会走上老路，所以你派人盯着点儿。”
电话里，陈放道：“要是犯了什么错，该怎么着怎么着。”
他喜欢的是莫灵素，而且单单是莫灵素。对于莫灵素的家人，只比陌生人亲近一些。
昨天方不同的表现，让陈放担忧不已。
至于莫灵素犯了大错，自己会不会这么无情，他从来没考虑过。或者说，他一向都是回避去考虑。
“嗯。”
“好了，没别的事了，回见！”
“回见！”
挂掉电话，云清往后一仰，有些心力交瘁。
能大义灭亲，在她眼里并不是没有人情味儿，而是一大优点。
如果人人都能够大义灭亲，这个世界不会更冷漠，反倒要慈悲许多。
恰恰现在，陈放身上又被她发现了一个优点。
到了现在，云清对陈放的怀疑，已经所剩无几。反而她对陈放的感情，更加放不下。
“咚咚咚！”
轻轻敲了敲门，王思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了眼无精打采的云清，轻叹一声，然后走到跟前道：“云总，这份名单您看看人数够不够。”
云清奋力坐直了身子，长出一口气，接过文件夹看了看道：“行，就他们吧。”
往电梯口瞅了一眼，防止陈放突然出现，王思琪这才道：“那我这就让他们尽快完成交接，组成小组，暗中监视陈总和长宏员工的一举一动。”
从上次陈放提议找一批人防备茂达之后，云清就考虑则考虑这件事了。
“不用了，让他们负责防备茂达吧。告诉所有的分公司，还有短秋那边，让他们也成立类似的组织，然后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汇总到我这里来。”
云清站起身，目光坚毅道：“等他们把自己训练出来以后，就交给陈总吧。我想，是该考虑反攻茂达的事宜了。”
“这……云总，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云清的忽然变卦，让王思琪猝不及防。她担心的倒不是事件本身，而是觉得云清又被陈放给迷惑了。
“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如果看错了人，我认栽。要是被陈总发现咱们在监视他，反倒可能弄巧成拙，把他逼到对立面。”
走到落地窗前，云清揉了揉眼睛，“去吧，该午休了，吃完饭好好睡一觉。”
“那好，要不要我给您带份饭过来？”
“不用了，我待会自己下去吃。”
“行。”
过了一会儿，云清将门从里面锁上，然后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躺，将外套盖在身上。
她现在没心思吃饭，只想好好睡一觉。
虽然睡过之后，仍要面对现实，但她还是想逃避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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