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凯莎女王转头看向了和平。
“你可以修复我们男女天使之间的裂隙，让我们天使变得有男有女，男女天使不再相互仇视和厌恶，而是可以成为好朋友，好战友甚至是成为夫妻，可以吗？”
望着凯莎那种有些乞求的目光，和平一时间有些呆愣，凯莎是真的对自己的期望非常大。
凯莎的眼睛就像是宝石一般闪亮，但却带着一丝忧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放心吧，奶奶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很快和平就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他不想让他的奶奶失望，所以他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作为新时代天使文明的优秀青年，这件事情就放心的交给我，我一定可以带领着我们天使文明走向辉煌的。”
听到和平的承诺，凯莎的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太好了，我还挺期待看到那样的未来呢。”
看着凯莎脸上的灿烂的微笑，和平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酸涩的感觉。
她可以感受到凯莎对他的那种浓浓的关爱，同时又能感受到凯莎在如何对待后辈上的那种手足无措和茫然。
“小和，你对我们天使的正义秩序怎么看呢？”
凯莎突然转换话题问道。
“正义秩序？”
听到这个词，和平的脸色顿时变了。
如果他不能很好的回答这个问题，凯莎肯定会非常伤心的。
而他并不想让自己的这个长辈难过。
“没事的，小和，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奶奶不会介意的。”
似乎是看出和平的为难，凯莎连忙安慰起来，同时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生物，他可以为恶，可以善，但有一点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和平深吸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正义秩序，而是先从人性谈起。
“人总归是一种受利益驱动的生物，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他们都会在利益驱动下进行选择。”
“各种利益的驱使，让人们做出一系列的好事和坏事。”
“而秩序、团体、组织、法律、政权是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而组成的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
“在这种的背景下，人们都会遵守着某种规则来行事，因为遵守它，人们才能获得更多的好处和利益。”
“正义秩序是天使认为在这个利益共同体中，最符合全体神河体文明利益的一种应当行事的准则。”
“低级文明的统治者同意他们的人民去信仰你们，主要是他们可以借此窃取神权，让他们的统治更具有合法性，这也是低级文明为什么对宗教狂热的主要原因。”
“文明进入了星际时代，天使的正义秩序仍旧符合统治者们的需求，天使走在所有文明的前方，这就代表天使的发展是正确的，他们只需要按照天使制订的规则发展就行了。”
“可是文明一旦发展到造神时代，这一切都将颠覆，造神文明认为他们能发展到现今这个地步，就会认为他们的发展才是正确的，认为他们才是最强的，认为他们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
“他们可以决定低级文明的一切，决定宇宙的未来，可是天使的出现，彻底阻碍了这一切。”
“他们不甘心，他们高傲的灵魂要反抗，他们希望天使消亡，他们不愿意天使存在，他们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最强者，所以他们才想尽办法破坏这一切。”
凯莎沉默了，听着和平的讲述，她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久久都难以平息。
和平从利益角度解释天使正义秩序这一套理论，让凯莎感到非常新颖，也非常的震撼。
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理论。
“说实话，男性和女性在思考方式上存在着很大的区别，以前我只是从我们女性天使的苦难方面思考问题，建立正义秩序其实是在我的感性思维的引导下的一次尝试，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凯莎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是今天，你的这番话却让我感悟良多，让我知道了原来低级文明的人类也是非常复杂的。”
“他们信仰我们，目的也不是那么纯粹，以前我就纳闷，为什么有那么多信仰天使的低级文明的统治者就算是了解天使的主张，他们仍旧用着各种手段去压迫和剥削自己的人民。”
“今天我彻底明白了……呵呵……我果然是想的太简单了。”
凯莎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落寞。
“天使的正义秩序只是他们用来统治的一种工具罢了，根本就没有凡人统治者去在乎正义秩序的具体含义，也不会去真正遵循正义秩序。”
和平继续说道。
“在这种信仰神明的氛围下，普通民众根本就不敢升起反抗统治者的念头，他们只会乖乖的接受统治者的剥削。”
“这也就是为什么正义秩序下的许多文明发展缓慢的根本原因，普通民众的头上有两座大山，一座是统治者的暴力机器，另一座就是永远也反抗不了的神明！”
此刻，凯莎已经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在心头萦绕。
她的本意是让低级文明的人们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环境，可是现在听了和平的这翻话，她突然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愚蠢。
天使居然沦为了低级文明统治者压迫和剥削普通人民的帮凶！
“奶奶，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
发现凯莎在听完自己的讲述后脸上变得灰败起来，和平连忙向凯莎道歉。
“你……没错……是我不懂人心。”
凯莎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就是男女天使之间思维的差异，还好现在和平出现了，不至于让天使文明一直错下去。
“奶奶，其实这也不怪你。”
和平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分析让凯莎女王变得难过，于是赶忙安慰起来。
“在我们地球上有这么一个典故，叫做'何不食肉糜'，意思就是一些人因为所处的环境和生活的条件的不同，受限于眼界，对于一些非常简单的道理也想不通。”
“但我知道，您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这就够了。”
和平拍了拍凯莎的肩膀安抚道。
凯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靠在和平的肩膀上，享受着他的安慰。
和平的话，让凯莎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一种对整个世界的失望感。
一开始她就把自己的地位摆放的很高，觉得自己是宇宙中最高贵、最伟大、最聪明的人，可是现在和平却告诉自己，她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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